刘瑾这才明白过来,对太子越发感激,躬身道:“多谢殿下。”
长安被太子搅起了一潭浑水,远在莫州的谢景安自是不知,自打刘主薄被逼急了无意中放出风声后,顺王府的大门再一次门庭若市。
谢景安面上假做无奈接见各世家商贾,心里却高兴的险些绷不住面皮,好不容易将上门的人打发出去,谢景安再也忍不住,坐在花厅的椅子上畅快的笑了几声,才问站在他身旁的崔同道:“崔同,给本王算算,现下有多少世家商贾愿意将耕牛卖与本王,总计有多少头?”
崔同前两日才被解了禁足,初一出房门时,以为谢景安厌恶了他,神情颇有些不安,经过这两日发觉只是让他吃些教训,胆子不禁又放大了几分,笑着道:“殿下神机妙算,有六家同意了殿下的法子,总计有耕牛两千头了。”
“两千啊,”谢景安感叹道:“这一个个世家,当真是富的流油,愿意拿出这么多卖与本王,私底下还不知有多少头,两千虽是还不够,但聊胜于无,待撑过冬日,官道路通了,本王有那么多银子,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到那时就是世家来求本王,本王也用不着了。”
计划得以实现,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谢景安又畅快的笑了几声,才忽的想起什么来,皱着眉头道:“说起官道,其实走水运才便捷,只是本王没有船坊,总不能一直借用姚家的商船,大海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等过了冬日,本王的船坊也该建起来了。”
大海不止是财富,若是能建出远航的大船,更是能打通海上贸易,赚世家富户的钱固然高兴,更痛快的是赚他国的钱,谢景安记着后世的日本,现下的倭国领土内可是有不少矿产,金矿银矿谢景安不知道有多少,但总归是有的,这可都是硬通货啊,若是用他制的那些货品换取一船一船的金银,那才是让他做梦都要笑醒的事。
谢景安在心里将这件事提上日程,面上的神情也甚是高兴,崔同看着也不免兴奋了几分,道:“殿下要造船?那殿下以后若是回长安,岂不是方便了许多,属下长到这么大,还没正儿八经坐过大船呢。”
“是啊,”谢景安笑道:“走水路不止比陆路快了许多,还少受不少罪,别说你没坐过大船,本王也没怎么坐过,在长安时虽游过湖,那湖却不过丁点大,哪有什么意思,等本王的船造出来了,本王还可以带你出海,海可比湖大的多,行驶在上无边无际,还有比屋子还要大的鱼呢?”
“比屋子还要大的鱼?”崔同吃了一惊,“那岂不是要吃人?”
鲨鱼吃人谢景安知道,可没听说过鲸鱼吃不吃人,谢景安拿不准,也没回答他,只笑着道:“吃不吃人本王不知晓,到时把你扔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崔同被吓得脸色一白,看到谢景安满脸的笑容才反应过来是在打趣他,不禁也笑起来,道:“殿下真坏,拿这种事打趣属下,不过殿下懂得真多呀,要不是殿下说,属下还不知道天底下有比屋子还大的鱼呢。”
崔同随意的一句话,让谢景安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笑意不减,顺着他道:“本王从前也不知晓,不过是偶然遇到个老道,听他说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天底下都有些什么稀奇东西呢?”
“殿下说的是,”崔同道:“那殿下可记着答应过属下,待船造好了,可要带着属下看看那比屋子还要大的鱼。”
“那是自然。”谢景安笑着应道,而后吩咐他道,“去将姜统领唤过来,本王有事问他。”
崔同笑嘻嘻的答应了一声,行礼之后小跑着出去了,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姜铮的声音。
谢景安让他进来,待他行礼过后问道:“前几日本王吩咐你的差事,做的如何了?”
姜铮道:“回禀殿下,这几日末将领着宿卫日夜办差,已然将人抓的差不多了,均安置在城外的军营之中,还有些漏网之鱼,还在寻找,不过请殿下放心,要不了几日就会抓个一干二净了。”
听到姜铮的说辞,谢景安不由的皱起眉头,道:“抓?本王什么时候让你抓人了?本王只是让你将那些无父无母无亲眷照料的孤儿聚集起来,你没有伤着他们吧。”
姜铮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措辞不当,请罪道:“殿下恕罪,是末将表述不清楚,末将并未抓人,而是将人请进军营,只是有些孩子不肯配合,三番五次逃跑,末将一时情急,这才有些口不择言。”
听了姜铮的解释,谢景安才心头一松点点头,“没伤着人就好,这两日你们再在附近搜寻一下,若是当真没有漏下的,再来禀报本王,至于军营中安置的孩子,你们要好生照料,不许伤害任何一人,可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