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一脸怔愣。这时店里的经理“啊”了声,责备道:“谁弄的,把新郎礼服和伴郎礼服都能拿错?”
一个年纪轻轻的店员低着头小声说:“我看他们一起来,以为他们是夫妻,就把新郎礼服拿进去了。”
经理又厉声责备了几句,朝韩沐辰解释:“真不好意思,我们的员工疏忽,要不请您再进去试一次。”
韩沐辰摆摆手:“没关系,不用试了。”说着,进去更衣室将新郎礼服脱下来。
闹出这样乌龙,雷允晴也觉得尴尬万分,这时江措才刚换好伴娘衣服出来,见不着韩沐辰,四处寻找。
雷允晴拉过她,前后打量了圈,赞叹道:“你平常不穿裙子,其实还是满有料的嘛。”
江措横她一眼,这时韩沐辰正好换回便装,从更衣间走出,她好奇问:“咦,你怎么没换衣服?”
这么一闹,韩沐辰似乎有点不耐烦,脸上显出倦色:“他们把衣服拿错了,我也懒得再换了。”
江措“噢”了声,不免小小遗憾。
雷允晴看出她心思,悄悄在她耳边说:“没关系,等我婚礼那天还有机会啊,到时你们来给我当迎宾,往酒店门口一站,还不是金童玉女的一对?”
*
晚上雷允晴回去后早早的就上床了,前几日一场豪雨过后,天气渐渐转凉,她躺了一会,慢慢的坐起来,用空调被把自己睡裙外面的腿裹起来。
前几日在这张床上,还有人与她相拥入眠,彼此体温融合,带来无限温暖。算算今日,子鸣出差也有四天了,却是一通电话没打回来过。
她还记得他走时反复叮嘱自己要想他,她看看时间,十点多,还不算晚吧,于是摸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铃声反复作响,是她熟悉的旋律,却迟迟没有人接听。就在她叹了口气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嘟一声忽然被人接起了。
她迫不及待的叫了声“子鸣”,等待着电话里那熟悉的温柔声音。可是几秒钟过去,电话里依然安静如斯,没有任何人说话。
她有点疑惑,怀疑自己打错了,甚至还把手机拿开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是陆子鸣,没错啊?
她又叫了遍:“子鸣,是不是你?”
不知为何,她有种直觉,电话也许并不是陆子鸣本人接听的。
电话那边还是无人说话,但是她明显的听到有人呼吸的声音,她握紧了手机,手心甚至渗出汗来,对方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是不安却耐心的等待着。
她想知道那个接电话的人究竟想干嘛。
这样的沉默不过持续了几十秒,电话忽然戛一声,传来嘟嘟的断线音。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她怔愣了一会,本能的再次拨过去,这次却直接变成关机了。
她不是个容易疑心的女人,可是这一刻,她却挖空了头脑去猜测种种情况。也许他把手机拉在哪里了,接听的是个陌生人,自然不敢说话?毕竟她也曾丢过手机。
可这样的假设自然不能平复她内心的疑惑。她慢慢的坐起来,用手抱着膝盖将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不知何时,她和陆子鸣从亲人、兄妹般的感情变成了夫妻,又从相敬如宾变得激情澎湃如胶似漆,这一切来得顺理成章却并不容易,其中的艰难苦涩只有她自己明白。可是就在婚前,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握紧了双拳,闭了闭眼睛,牙齿咬着下唇,半晌,再慢慢松开,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压下去。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疑心毁了来之不易的一切。她选择相信陆子鸣,选择维护这一段婚姻。
一夜难眠,天明的时候雷允晴轻轻的起床,在洗手间里梳理自己的长发,对着镜子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微笑了一下,做个鬼脸,说:“瞧瞧这张脸,丑死了!不许再胡思乱想,要做个幸福的新娘子。”
果然,刚吃完早餐,陆子鸣的电话就来了。
“囡囡,起床了?”
“嗯。”她的声音里还带了一丝困意,一整晚没睡,如今听到他的声音,莫名的就安心下来。
“对不起,你昨晚打我电话我没听到。帮我清扫客房的酒店服务员接到了,告诉我的。”
她宽了心,原来是酒店服务生。
不由舒了口气,声音也撒起娇来:“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打电话?打给你你又关机。”
他解释:“临时来了个考察团,每天要陪着领导,走不开。跟领导开会的时候都得关机,有时太累了就忘了开机。”
雷允晴忍不住问:“什么时候回来?婚纱我去试了,很满意,就等你回来拍婚纱照呢。”
他在那头呵呵浅笑:“想我了?”
经过一夜煎熬,她也不讳思念,按着胸口说:“嗯,想了,很想很想。想你想得心口疼。”
他的声音像块巧克力糖,浓浓的在她耳边化不开:“我也想你了。我想你想得浑身都疼,尤其某个地方,特别疼。”
她被他的不正经弄得满脸通红,嗔了几句挂了电话。恰巧陆子茵下楼来,看到她窝在沙发里讲电话,一脸通红,嬉笑着问:“晴姐,我哥打来的吗?你们说什么情话了,你笑得这么开心?”
她把手机藏到身后,扬着脸说:“没有啊,我哪里有笑。”说完,却发现怎么也忍不住那从心涌上来的喜悦。
陆子茵凑近了,盯着她的脸,像要从她脸上发觉什么蛛丝马迹,却突然“啊”的一声惊叫。
雷允晴被她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