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从厨房里端了一盆豆角出来摘,“既然你自己想得这么清楚了,前几天怎么还那么倔?现在好了吧,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那时不是年轻不懂事么?”季晨离也和陶源一起摘豆角,“再说人家明总裁心里早有佳人,哪看得上我,现在正在风头上,等过那么半年一年的,舆论下去了,我和她一纸离婚协议,一拍两散!”

季晨离说的信心满满,陶源却隐隐的有些担忧,那些个有钱人,个个都是一肚子城府,还能季晨离说什么人家就照做了?可她不想打击季晨离,只好叹气道:“但愿如此吧。”

没有压力的时间过得快,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一天就过去了,下午的时候,上学的几个大孩子一路尖叫笑闹地跑回来,在院子里大喊大叫,一个个扒着季晨离的大腿自说自话,吵得季晨离脑仁疼。

“p!”季晨离大喊一声,孩子们终于安静下来,她抹了把汗,“慢慢来,一个一个说!”

“季阿姨,门口……门口来了好多车!”

“是啊是啊,那车可气派了!”

“我还看见里头的人了,全穿着黑西装带着黑眼镜,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

几个孩子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喋喋不休,季晨离警觉起来,“车?”

“对啊,好多车!”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脸蛋通红地道。

季晨离弯腰问女孩:“贝贝,车里有没有一个很漂亮的姐姐?”

“没看见。”贝贝摇头,“车太多了,我没看清。”

季晨离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不惹麻烦,怕是麻烦找上门来惹她了。

陶源买菜去了,季晨离把叽叽喳喳的小孩全撵回了他们宿舍,自己一个人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门口等,果然,几分钟之后明烺出现在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在河西老城区,附近都是些守着破房子等拆迁的小市民,明烺这次来跟了几辆车,带了十多个保镖,附近居民没见过这个阵仗,还以为孤儿院惹上了什么麻烦,全躲在房子里不敢出来,扒着窗户缝偷看。

季晨离拿着一把瓜子在门口嗑,那嘴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哒吐了一地,明烺走到她面前,恰好挡住了迎面照在她脸上的太阳,季晨离就当没看见,扑的一声,两片瓜子皮吐在了明烺脚上。

明烺后退两步,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你还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季晨离眼皮都不抬,继续嗑她的瓜子。

“我们结婚了。”

季晨离依然不抬眼。

“我父母要见你。”

季晨离有了别的动作,她嗑瓜子嗑得口干,端起放在地上的茶缸喝了口水。

明烺一向高高在上,从来只有她想不想听别人说话,还轮不到别人无视她的,更何况还当着身后那么多手下的面,于是脸色明显的不好看起来,连带着身后保镖也眼观鼻鼻观心,全都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季晨离,我不明白。”僵持了许久,明烺又道,“结婚是你提的。”

明烺很少有需要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她身边都是一群懂读心术的人精,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立马能领会她的意思,这样一看算是给足了季晨离的面子,所以季晨离也好心地赏了她一个面子,眼皮终于动了动,斜着眼睛看她,“我想通了,明烺,你另有所爱,我也不想再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左右咱们的财产都做过婚前公证,只要你肯签离婚协议,你放心,你的钱我一分不要。”

季晨离一口气说的话比明烺来这半个小时说的都要多,说完口干舌燥,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

可惜她的这番话都白说了,明烺跟没听见似的,淡然道:“跟我回去。”

季晨离被气笑了,得,合着自己是劝牛不吃草,纯粹的白费口舌,她也不想跟明烺浪费时间了,直截了当地拒绝道:“这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

明烺的嘴边浮起一点诡异的笑容,要不是季晨离曾经观察过她那么多年,差点就忽视过去。

第6章遥不可及

“不回去也行。”夏天的太阳,即使是傍晚也很炎热,明烺替季晨离挡着阳光,站久了,也觉口干,弯腰端起季晨离随手放在地上的大茶缸喝了口水,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嘴唇正好印在季晨离先前喝水的位置。

她大约是渴得厉害,季晨离一杯水被她喝了大半,仰头吞咽时喉咙上下耸动,又被扣到最上头一颗的衬衣领扣束缚住,脖子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全身散发着一种既不协调又遥不可及的性感。

明烺的手是不适合拿这样粗制滥造的、制造年份还属于上个世纪的便宜茶缸的,她的手最适合端着上好的骨瓷茶杯,略带苍白的指尖和温润柔和的白瓷交相映衬,画一样好看。

季晨离的印象里,明烺在吃穿用度方面讲究得龟毛,莫说用别人的杯子喝水,就是某个茶杯被一双没有消过毒的手摸一下,明烺都得吩咐下人把那一整套茶具拿去丢掉,所以当明烺拿着她的脱了瓷的破茶缸喝水的时候,季晨离震惊过度,以至于连拒绝都忘记了。

“你放糖了?”明烺把茶缸递回给季晨离。

“没有啊。”季晨离和明烺毕竟一起生活了七年,有些动作早已成了习惯,她自然的接过茶缸,疑惑道:“甜么?”

明烺的舌头抵着牙关回味了一会儿才点头,狡黠地冲季晨离眨眨眼,“甜。”

“……”季晨离的脸瞬间拉下来,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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