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想起昨天聂新柔在家里经受的折磨,夏凉心里一阵一阵止不住的难过。
那个弱小的女孩,在那样的痛苦中,挣扎着生活了多少年?
夏凉吸了吸鼻子,换成是她,在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恐怕也并不会比聂新柔更坚强。
清晨的帝都车流不多,还没到堵车的时候,她很快到了医院,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一脸苍白的谭书桃。
谭书桃哭的两眼红肿,满脸泪痕,看见夏凉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似的,跳起来朝她扑了过来,紧紧抓着夏凉的衣袖。
夏凉心疼的拍拍谭书桃冰凉的手背,问:“你去病房看她了吗?”
谭书桃咬着嘴唇,摇摇头,低声说:“我不敢,我……我害怕……”
夏凉无声的叹口气,握住她的手:“没事,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应该不会有事的。别慌。”
夏凉自己其实也很怕,虽然是学姐,但她也只比眼前这个女孩子大一岁而已,十几岁的年纪,哪里经历过什么生生死死的大事。
只要一想到那个昨天还鲜活的生命,此刻可能已经不在了,她两条腿就仿佛灌了铅一般,每迈一步就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力气。
走进医院大厅,等电梯的时候,谭书桃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整个人瑟缩一下,拿出手机递给夏凉:“学姐,小柔让我把短信给你看,她有事要告诉你……我刚才太害怕了,把这事儿忘了……”
夏凉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给我?”
夏凉和聂新柔说起来不过是几面之缘,互相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硬要说,只能算是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
聂新柔在如此绝望的时刻,究竟有什么话一定要告诉她呢?
夏凉疑惑的点开了短信。
【小桃,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实现当初的承诺,跟你考同一所大学,永永远远做最好的朋友了。
我太累了,我撑不住了。
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无止境的煎熬,学校里有邵宇宸于寒蕾,家里有那个人……
我甚至连喘口气的空间都没有。
我很后悔,当初不该不听你的话,去跟邵宇宸告白。
如果没有喜欢上他,至少在学校里,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么惨……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时光机,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难舍的人了。
如果我运气好,能上天堂,那我一定会在天上保佑你,余生平安顺遂,进入理想的大学,拥有完满的未来。
另外……
我想拜托你,帮我告诉夏凉学姐,我是个不值得她帮助的人。
她一次又一次的帮我,但我却可耻的诬陷了她喜欢的人。
我是一个坏人……
孩子不是盛风学长的,我跟盛风学长根本就不认识,连话也没说过一句。在酒店的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进过学长的房间……
那天我喝多了酒,醒来就……
总之,是我自己蠢,但孩子不是盛风学长的。是我一时糊涂,受了他们的胁迫,才会跟那个人说是盛风学长谜/奸了我……
他知道学长家有钱,所以肯定会利用这件事去要挟学长一家的。我不知道这条短信能不能当做证据,但请你一定要给夏凉学姐看。
活着已经很痛苦了,我不想死后还要下地狱。】
电梯门开了又关,夏凉愣怔的看着短信,眼泪模糊了双眼,她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悲伤,不知道是该责怪聂新柔的软弱愚蠢,还是该同情她遭受的凌辱虐待。
但她此刻,最心疼的,是盛风。
昨天的一切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她终于想明白了一切。
那照片,是邵宇宸给聂新柔继父的吧?
邵宇宸说过,那家酒店是他表哥开的,拿到监控视频,对他来说很容易。
其实只要夏凉出来作证,就可以证明盛风那晚跟她在一起,不可能去迷/奸聂新柔。
但盛风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夏凉想着,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盛风是有多心疼她啊,只是不想让人议论她跟他一起过夜,就宁愿自己扛这样的污蔑吗?
夏凉深吸一口气,擦干了眼泪。拉着谭书桃,赶去聂新柔的病房。
聂新柔不能死,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她必须要证明盛风的清白。
没有人,没有人能用这样的脏水泼她心目中完美的那个男人。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做。
谭书桃被夏凉的气势吓到,声音颤抖的像风中的落叶:“学姐,小柔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恨她……她真的很可怜的……”
夏凉回头,定定的看着谭书桃的眼睛:“我不恨她,但我也不会轻易的原谅她。可怜,不是她伤害无辜的人的理由。”
谭书桃羞愧的低下头,默默的落泪,不再说话了。
到了聂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