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担忧的事情说出来,而不是含糊的几句话,让人云里雾里的猜测。”
靳云佩笑了:“照你这么说,她说与不说,都不对啊。说好话让人以为别有用心,说不好的又是挑拨。”
“可是公主听了,睡不着,说明公主心里还是在意了。”宫女终于抬起头看过来,眼神中有些心疼,有些倔强。她的忠心只给了靳云佩,哪怕因齐悦然让她厌弃了自己,该说的还是要说。
靳云佩再次替齐悦然解释:“先前皇上已经问过,她若是有意同陈帝再续前缘,皇上愿意赐郡主封号,送她出嫁。是她自己不想答应。又不是本宫强抢她的夫婿,此时何苦来坏我姻缘?”
左侧宫女叩首道:“公主纯善,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的东西不知道珍惜,给别人又舍不得……”
“她不是这样的人!”靳云佩断然打断宫女的猜测,脸色也有些阴沉下来。她从来以为自己宫里的女子们都是纯良平和的,这般背后罗织罪名同后宫争宠的那些女子又有何区别!
左侧宫女眼圈泛红,她知道靳云佩生气了,但有些话一定要说。“若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呢?”
靳云佩看过来,目光已经带了几分冷意。宫女坚持说道:“宫女奴婢还有个发现,齐大人身为女子统领大内侍卫,毕竟有些不便,所以一些不方便的事,常来暖香殿解决。”
“不方便”指的何物,女子都懂,不用言明。
“齐大人的月事同奴婢只差三五日,她的走了,奴婢的便来了,所以记得格外清楚。”宫女因为激动,和说不清的羞怒,身体有些颤抖,“可是这个月,奴婢的都已经结束了,齐大人还没有来!”
“胡闹!”靳云佩是真的生气了,站起来怒视跪着的两名宫女,以及外间的一群,手指着他们:“本宫,真没想到,刚刚铲除了奸贼,好日子还没过上几日,你们,你们就迫不及待开始内斗了!”
“长公主恕罪!”
“奴婢有罪,长公主责罚!”
……
面前的两名宫女直挺挺的跪着,一人道:“奴婢知道齐大人为西宋立下大功,这样的冒犯罪不可恕,为了公主,奴婢不在乎。奴婢也希望是奴婢错了,但不敢侥幸啊。一个想不到害公主吃了亏,奴婢便是万死也不足以恕罪啊!”
两人重重叩首,伏地不起。
靳云佩一肚子火气散发出去,颓然坐下,挥挥手道:“出去,都出去,本宫要休息!”
“是。”
所有人都退出去,脚步轻的没有一丝响动。靳云佩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齐悦然一路都在思索着,司马折混出津州的可能有多大。想来想去,那位纨绔子大概并不是悍不畏死之人,城门盘查十分严厉,他怕是不敢冒险的,最大的可能,便是仍藏身在燕国使馆。
除非吕沉要留着他继续作乱,但贪生怕死人之本能,他大概也很想离开津州。最近似乎就有那么一个机会。
虽说小皇帝不咋地,想要拿到点什么,最好还是做一些什么来交换,帮他斩草除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回到宜兴坊,招来了猴三儿,问道:“霍连杰什么时候走,你可知道?”
“明日。”猴三儿瞥她一眼,“铁石心肠的女人,人家特意来道别,你居然都不知道问一句。”
齐悦然看向猴三儿,走过去一步。
猴三儿察觉不妙,绕着桌子,后退一步。“我说的是实话。”
“你躲什么?”
“我怕你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那是你的行当,我不是那样的。”
猴三儿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她接着道:“你伤了陈大将军一事,虽说看在我的面子上陈府暂不追究,但……”
“大人是猴三儿的再生父母,为大人效力,猴三儿求之不得!”说到变脸,猴三儿也很熟练。
齐悦然点点头:“去燕国使馆看看,霍连杰要走,定有不少人护送,看看大概有多少人准备行装。”
窗户“咣当”一声,猴三儿已经一阵风般消失不见。连句应答也没留下。
安排好了一件事,齐悦然并没有放松,转身叫人准备了马匹出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靳云麓当初给她三个选择,她早已做出决定,现在要去同周兴和吴良晏商量一番。他们二人想来不会不同意,还是先说出来好,大家早做准备。
为了防止司马折的死士作乱,这支两国联军暂时分散在城中,随时待命。周兴和吴良宴在津州没有其他职务,日常在城中巡视一圈,就随意找个茶楼打发时间。夜间住在城中客栈。
燕国使馆,后院空地停了四辆马车,十几个燕国军士正往车上搬一些箱子,麻袋。猴三儿轻功过人,看了一会儿,估计养尊处优的司马折不会委屈自己跟货物挤在一起。低头弯腰通过一处矮墙,摸到吕沉等重要人物起居之处。不能靠的太近,盯住门口即可。
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一百九十章 长亭外,古道边
猴三儿看着,果然是司马折。他步履匆匆走进厅堂,身后跟着一群便装男子,大概就是他家的死士。猴三儿不敢久留,盯着几个面孔多看了几眼,在对方警觉之前赶紧撤了。
齐悦然陪着周兴等人一起用了午饭,回到宜兴坊,靳云佩居然在府中等她。除了她身边几名宫女,齐悦然这里的丫鬟仆妇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