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明显便是睡着了。
眸光微微一动,司言盯着苏子衿的红唇,眸光愈发深邃了几分,心尖上有些被撩拨的几欲吻下去。
只是,心下有些不耻自己的登徒子行为,他便压下思绪,抬眸不去看苏子衿,不多时,他的眸光便恢复了清冷之色。
而后,司言动作轻柔,双臂一动,便打横着将苏子衿抱了起来,走了几步,他轻轻的将苏子衿放置在了软塌之上,扯过丝绒锦被,缓缓的便为她盖上。
有叹息自司言的胸腔溢出,他清冷的凤眸有些愈发深邃了几分。
他心爱的姑娘,竟是被伤的如此之深。落入无稽寒池,浑身伤痕累累,胸口上插着一把羽箭
他最怕伤了她的心,却不知,原来她的心,已然支离破碎。
那些没有他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暗沉?
一时间,司言开始,有些后悔,没能早一点遇到苏子衿只是,那些伤了她的人,他决计不会轻易放过!
好半晌,司言才回过神来,他凤眸有些不可遏制的又朝着苏子衿的面容上看去,那张素日里言笑晏晏的脸容,此时显得极为可爱。这般想着,司言心中有些难以抑制的跳动起来。
垂下眸子,他思索半晌,忽然便弯腰,薄唇怜惜的吻了一下苏子衿的额角。
顿时,就好像触电一般,有奇异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流转,薄唇亲吻下的额头,微微有些凉意袭来,而她长长的睫毛,亦是酥麻的挠着他的下颚
司言心下有些犹豫,便赶紧起身,薄唇离开的那一瞬间,苏子衿忽然便睁开了桃花眸子,她眼中有些迷惑,看的司言不由心中悸动,慌乱不已。
不过,苏子衿却是在瞧见眼前之人是司言后,便又缓缓闭上眸子,安稳的睡了过去。
一时间,司言如玉的俊美脸容忽然便微微泛红起来,他就好像是个被抓包的现行犯,忐忑不安之际,又有些思绪纷乱。
不敢再去看苏子衿,司言便敛了眸子,他缓缓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等到出了门,便瞧见青烟和青茗守在外头。司言淡淡扬唇,一副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清冷冷道:“方才说着话,子衿便忽然睡下了,你们可知为何?”
“主子睡下了?”青烟和青茗皆是有些诧异,虽然这几日苏子衿确实因为喝了药的缘故,很是嗜睡,但到底她是个戒备心极强的人
想到这里,两人便不由齐齐对视一眼,看来主子对世子是当真不再防备了,否则绝不可能松懈下来,就这般睡去了。
司言见青烟和青茗半晌没回答,不由冷声道:“理由?”
青茗回过神来,便道:“世子,主子最近在喝药,故而比起往日里要疲乏一些,人也变得嗜睡许多。”
听着这样的回答,司言心下总算是安了些许。他微微颔首,便淡淡道:“你们先退下罢,我来守着她。”
青烟心下一掂量,知道司言不会危害苏子衿,便点了点头,道:“是,世子。”
说着,青烟便带着青茗,缓缓退下。
等到这两人离开,司言才又回到了屋内,他动作极为轻,生怕惊醒了苏子衿一般。
他无声走到软塌前,见苏子衿还在熟睡,心下便泛起了一丝柔软来。
不夜戏楼
红衣少年郎晃晃悠悠的便从戏楼里头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酒壶,一边仰头倒酒,一边哼着小曲,很是快意。
走到一处小巷的时候,他忽然便停下了步伐,漂亮的脸容浮现一抹嗤笑来:“老子生平最是看不惯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了,还不出来吗?”
一言落地,四下皆是安静下来,蓦然有黑影闪现,下一刻,便有黑衣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人面戴银制面具,一双毒辣的眼睛隐藏在面具之下,嘴角却是扬起一抹笑来。
他双手抚掌,只听‘啪啪啪’三声,便魅惑一笑:“百里家的少主果然是厉害的角色。”
眼前这红衣少年郎,不是百里奚又是何人?
百里奚不以为意,只仰头喝了口烈酒,便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语气冷淡:“弦乐,你这些天跟着老子看戏看的可还是满意?”
弦乐闻言,不由微微一愣,他盯着百里奚,眼底闪过一抹犀利。百里奚认得他,他其实并不惊讶,在疆南的时候,他们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只是,他暗中跟随百里奚已然有好几日了,这几日百里奚皆是在戏楼子里度过,基本上不是喝喝酒,就是埋头大睡,连一步也没有踏出去过,俨然浪荡至极。
可弦乐没有料到的是,他这几日的跟踪,他竟是一清二楚,而且还如此不声不响,看来这百里奚也是个心思通透的,疆南第一公子这个称号倒不是浪得虚名。
牵起一个邪肆的笑来,弦乐不急不慢道:“还算满意,只是可惜,被你发现了。”
百里奚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你要是想看戏,直接跟老子说不就好了?何必偷偷摸摸?”
难道这暗影门这么穷?穷到门主看戏的钱都付不起?啧啧!
百里奚的回答,一时间让弦乐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盯着百里奚,便等着他的下文。
然而,百里奚这厮好似是看出了弦乐的心思,便就故意不再说话,只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口酒,好不潇洒。
气氛一时间颇为尴尬,弦乐拧了拧眉,心下不去思索百里奚的意思,只意味不明,开口道:“百里奚,听说你入住了长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