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笙收回手指,指尖的血珠仍然不停的滑落,闻着这异常甜美的血液,毒虫们都觉得特別美味,对吸食鲜血的**也就更大、更强。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回头的时候,发现刚才还密集的毒群转眼间血流如注,全是毒蛇、蜈蚣、蝎子等尸体,男子弯腰并把指尖向唯一还存活的一条毒蛇伸去,小蛇立即乖乖的爬到他的手里,舔着他光滑的手掌心。
养蛊吗?他从未试过,这是第一次。
安蓁不教他,估计是担心他怕痛,他也不是天生就会忍痛,他也会哭,也会惊慌失措,只有忍得久了,才会觉得麻木。
娘,十几年了,孩儿已经不怕痛了
清晨,军营已经迎来极大的好消息,就是援军和粮草会立即派遣和送达。对于死伤无数而且粮草短缺的士兵来说,这就是一件好事。
“来,让我看下。”
花若枫作为被赵澜笙临时任命的随军军医,非常尽责的给军中的兄弟们疗伤。这样瘦弱白净青涩的少年,在这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中倒显得格格不入,他却意外的跟任何人都十分熟络。
当然,轩辕彻一天到晚都爱叫他冰块脸
“啊你,怎么也不跟老子打声招呼”面前的少年居然一声不吭就割开腿上的皮肉
“这把断刀,怼得不浅。”花若枫的手套上满满都是血迹,他抬手就把士兵膝盖上插着的断刀拔出,然后扔到一旁,“为什么不拔出来?你一走一动的,刀会伤到血管的。”
“拔出来不死得更快?再说就这些小伤,能扛得住!你这小白脸懂什么?”
打仗惯了的人都有这毛病?!
“我是军医,你不让我治,那就是我的失职。”
对,他不明白打仗真正的痛苦,他只是明白自己的职责就是救人。
少年清冷的眼眸始终盯着每一道伤口,直到不远处调侃的声音开始扰乱他的视线,“喂!小白脸!冰块脸!叫你呢!”
“滚!”花若枫狠狠的瞪了轩辕彻一眼,靠!有完没完?!
那玉佩不见了,他这几天急得要死,简直就要杀人,谁惹他谁倒霉!
大抵明白他好像吃火药一样的原因,轩辕彻始终把那玉佩收得好好的,连赵澜笙也没有发现。他依旧玩世不恭的笑着,“打足精神了啊!可別让援军看到你们这一个个死样的!”
花若枫收起并拎着医箱,“有空去看看他,別在这里瞎晃揺。”
主营帐。
一进来就觉得不太对劲,可花若枫又说不上来,看着桌上托着额头休息的男子,疑惑地问道:“你是吃过什么东西了吗?”
“粥水干粮,就这些。”男子依旧紧闭凤眸,似乎在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你也只能吃些流食或者清淡的食物。”花若枫的眉宇间开始露着忧色,“都快傍晚了,话说这粮草怎么还没来?”
“除了被人拦截,还能有什么原因?”赵澜笙终于不耐烦于他烦躁的嘱咐,“能出去吗?你吵到我睡觉。原没有回来,就別进来打扰我”
话音刚落,主营帐的布帘就被强行拉扯,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一个黑衣男子脚步踉跄,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微微张开他干裂发白的嘴唇,“世子”
努力吐出两个字后,男子便双眼一翻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