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哪还有往日里英明神武、挥斥方遒的样子,难道是自己听岔了她仔细了的斟酌思量了一番陛下这样的情况一般出现在……对帝爵!只有在帝爵面前才是如此,果然,陛下的闺房情趣都与别人不同。青仪认识到这个问题,深深感到了陛下的人生趣味之高。
吃着午膳,祁时黎又想起此行真正的目的,“曦儿,我遇见宇文晟了。”
帝曦语给他夹菜的手一顿,“他有没有认出你,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她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没有,我没事。之前在外面的时候,我一直带着面具,没有人认出我。”祁时黎心里一暖,她最先担心的竟然是自己。
“哦,那就好,吃菜。”她从容的将菜夹到祁时黎碗中,并不在意宇文晟的动向。
见她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祁时黎不免蹙眉,“你不派人去抓他吗?”要知道敌国太子在手是个多大的筹码,以宇文晟在大魏皇帝心里的地位,这场战,或许就可以不打了。
“不去。自他离开驿馆后我就没有去抓他的打算。”她面色很平静,全然没有波澜。“何必去浪费那个人力物力,既然大魏要开战,那么就陪他们打一仗好了,未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帝曦语知道,大魏最终的目的只是凤耀,即便现在因为宇文晟停战,多着十几年,少着几年还是会卷土重来,甚至如果他们无耻一点,只要宇文晟安全到达以后就会再次开战。对于他们来说背信弃义也不重要,达到目的才是关键,毕竟历史都是由强者来书写的!她就是要借这次战事狠狠的打击大魏,使他们不敢再有动大魏之心。但是她没有把这些解释给他听,不想他为这些权谋杀伐而伤神,他只要好好的享受一切就好。
“可是战争会带来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一将功成万骨枯,你难道要拿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去陪吗?”祁时黎有些恼怒,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
青仪等人在旁边看着见帝爵对陛下的态度,不仅为帝爵捏了把汗,却又不敢出声。见他恼了,帝曦语又夹了一块烧排骨放在他碗里,柔和的笑笑,“我日日听见的都是这些政事,今日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你看,今天午膳特意多准备了好些你喜欢的菜呢。”
见她如此敷衍的态度,祁时黎觉得心里有火气在上升,在她眼里士卒的命就不重要吗?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何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帝曦语!”他带着浓浓怒意呵斥般叫她名字。
青仪等人听得帝爵如此怒气冲冲的叫陛下名讳都吓的扑通一声跪下了,“陛下,帝爵。。。。。”
“青仪!”青仪为帝爵求情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动不动就跪什么跪,又不是你说错了话,不需要你求情。”他还在怒意上,说话完全不留情面。青仪被这一喝,也不好在出声,只是帝爵如此直呼陛下名讳,按律当斩!
帝曦语垂着眼眸,也不看他满是怒意的眸子,手还保持着夹菜的姿势,片刻后缓缓收回手,慢慢放下筷子,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抬眸和他对视,冷静的脸上有轻微的冷意,“你只是为了宇文晟一事才来见我的么?”
“是!”
帝曦语脸色未变,“那若是没有他这一事,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找我?”她问的极平静,平静的有些可怕。
祁时黎明显有些没料到,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到,“是。”
帝曦语的脸色骤然变冷,她眨眼看了眼桌子上丰盛的菜肴,没有在再直视祁时黎的眼睛,她害怕暴露自己眼中的情绪,努力的忍住眼里的湿意,心底的疼痛不可抑制涌上来,喉咙里阵阵发苦,在他眼里她真的不重要吗?
她以平静而冷淡的声音开口,“好,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说完她起身出了大账。
祁时黎看她离开,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沉默下来。
青仪低垂着头还在想陛下要是要斩帝爵的头怎么办,结果陛下完全没有提到,就这样走了,还说帝爵随时可以离开,陛下不是一直盼望帝爵回来吗。她猜不透,也不去猜了,起身,半弓着身子悄悄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青仪进了主帐,看帝曦语正冷这着脸专心批阅折子,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垂着手立在帐帘前正犹豫冷不防一个声音想起,“他走了。”是陈述句,很平静的声音。
“是,帝爵刚走。”青仪忐忑地回答,悄悄抬头看了眼陛下的脸色,陛下仍然低着头,处理着政事,仿佛只是随口问了她一句午膳吃什么。
“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
“是。”青仪忐忑退了出来,正好遇见叔如蔺迎面而来,“征北将军。”青仪如数施礼,然后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扰陛下。叔如蔺眉头一皱,最后了然的点头,转身离开。他刚刚看见祁时黎,难怪宫儿会在这里,正要去问问她怎么打算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帐里帝曦语的泪滴滴落下,她闭上眼,想让眼泪落得不要那么凶,却没有任何作用。没有他的日子仍然忙碌,总有处理不完的大事小事。
祁时黎一路疾驰,因为上次已经亮明过身份,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第二日早晨又回到了宛城,先会回了小院换了衣衫便去了客栈,两天夜里的奔波让他疲累,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
帝曦语醒来时,在床头呆坐了一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