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枫一颔首,自是肯定了孟宛衾的言辞,罗魏两家之人并徐孟家其余人等,都是齐声附和:“正是、正是,我等俱是有缘!”
便有田氏众人群起呵斥,却哪里比得上那四家人多?田涛孤掌难鸣,不得已强压下怒火。他虽知孟家那小娘皮也有筑基期的修为,原想逐个击破,先对付了徐家小子再说。不曾想她却来得这样快,才到此地,便与徐家小子勾搭一气!可真是气煞他也!
田涛脸皮涨得紫红,气道:“真是强词夺理!”
孟宛衾却一笑:“田道友也不必动气,我与徐道友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田道友这是在破解洞府护洞阵法罢?既然已耗费这许多工夫,可见此阵殊不寻常,不如就要我等都出人一同做工,博采众长,也快些不是?至于洞府中究竟有何等宝贝,我等各凭本事就是。”
她这话一出,除田氏族人之外,众人自然又都说道:“孟前辈此言有理,我等合该如此。”
田涛发作不得,只好狠狠一甩袍袖:“便看你们有什么办法!哼!”
孟宛衾眼里闪过一丝自得,便向徐紫枫一摆手:“徐道友,请。”
徐紫枫眸光一闪:“请。”
二人各自下令,两家便各走出了五名阵师,加入到那些破阵之人中去。等两家阵师选好位置,另两家领头之人才分别选出自己族人,也加入到其中之去。
于是便有二三十人齐齐拿了阵盘阵旗在洞穴之外演练分解,田家刚来此处之时,便有人中了招数,险些身死,故而知道有阵。可阵是几等的法阵、内里有多少凶险,却是还不能弄清。
那三个筑基的修士对峙,便不是剑拔弩张,也是气氛僵硬。旁人见状,也明白但只要阵法破开,这三人就要率先闯洞,谁去得更快,谁就占了先机。
徐子青立在贺老头身旁,心里也有几分躁动。
此时乃是他生平所见最为急切紧张之时,而那三人也是他但见修为最是厉害高深之人,这等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插不进手去,可便只是这样瞧瞧,也是颇觉焦急了。
只见有一名阵师自阵盘上打出一道白光,直落到洞府上去,那洞府敞口处就出现一片涟漪,似乎对这白光有些反应。
旁人各有几名阵师见状,也纷纷操起阵盘来,放出探测分解之术。然而除却那道白光之外,余下人等的术法皆没有用处,正如泥牛入海,是半点消息也无。
那发出白光的阵师正是田家中人,见状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他又放了一道白光出去,果不其然,洞口处又生出些涟漪来。
三名筑基修士也时时注意着,田涛见自己的族人拔了头筹,自然是十分欢喜,不由得捻须长笑,大声道了三字:“好、好、好!你用心破阵,老夫自有奖赏!”
那田家阵师大喜过望,连忙道:“多谢前辈!晚辈定不负前辈所望!”话一说完,更提起十足干劲不提。
徐紫枫神色不变,眉心却微微拢起,而孟宛衾笑容则微微一僵,似有不悦之色。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那破阵的阵师卯足了气力,运起灵力越发用心起来。不多时,那洞口处透明涟漪波动更大,渐呈沸水翻滚之状。后来突然一声爆鸣——“啪!”便犹如琉璃盏碎,清脆却也尖锐。
不知是何人大声惊叫起来:“阵破了!阵破了!”
立刻便有田家之人呼喝道:“果真我田家的阵师最为厉害,尔等服是不服?”
又有人面露贪婪之色:“这护洞大阵要花费如此多人手才能破解,不知里头藏着何等珍贵宝物,真叫人钦羡不已。”
亦有人附和于他:“但只要从那些个天才前辈指缝里漏出几许,也足够我等受用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是为破阵而喜。不过倒也只是说说,有筑基期的高人还未发话,哪个敢动?
却在他们说话之时,亦是大阵才破之刻,那三个对峙的人影便飞身而起,化作三道虚影,直扑洞中!余下之人见筑基修士动了,也不再啰嗦,各个祭起法器,争先恐后地往洞穴之中冲去。若前头有人阻碍,便是抬手就打,将人劈了下去,再抢先而上,那被打下去的若是伤势不重,就摸出一粒丹药服下,重又踏上法器。一时之间,哀嚎者有,咒骂者有,戏弄嘲讽者亦有。
眼见那洞口处积聚了无数修士,你前我后、匆匆忙忙。徐子青站在外围,看得是瞠目结舌。便是洞里有宝,这些个分明是仙风道骨、修为不凡之人,却怎么就露出了这般饿虎扑食的丑恶之态?
贺老头见他这般模样,还道是他在钦羡那些入洞夺宝之人。便很有些语重心长,与他说道:“小子,这里头的东西,可不是你我能够觊觎。你看那许多人争夺,老头儿我或可自保,不过毕竟寿元不多、精力将竭,若论争斗,却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你修为更是微末,切记莫要好高骛远。须知便是你运道好、洞里宝物落入你手,你亦不能保全,反而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徐子青微微一怔,继而明白此乃老人家误会了,可后来的忠告却甚是熨帖,使得他不由笑了笑:“多谢贺管事提点,晚辈省得。”又道,“晚辈对洞中宝物并无贪意,只是难得见到这等隐秘洞府,故而颇有些兴趣罢了。”
贺老头见他神色坦荡,的确并无贪婪之色,便微微露出一点笑来:“年少者有些好奇心却也无妨,如今我在你身旁,倒是无碍。你且记得,如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