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狐弯了弯眼眉:“如此甚好。”
耶!
凌安哪里还记得自家师父,当即高兴的晕了头,回宁静致远收拾他那已经饱受摧残的院子了。
凌安这没头没脑的跑走,何所愁也不愿待了,当即站起身。
江狐却转头问朱雀:“麒麟兽在哪?”
朱雀悠然道:“它找到了自己的路。”
江狐一愣,他福至心灵,顿时明白朱雀说的路是什么。
他忍不住轻笑:“连个再见也不说。”
原来不止江舒风青娘,连麒麟兽他也见不到了。
朱雀心想:“你们会再见的。”
宁静致远是处静雅院子,一棵高不过院墙的迎客松为这简朴的院子添上几分高风亮节。
院中还有一缸睡莲,与那傲然挺立的迎客松相得映彰,更显傲骨峥嵘。
何所愁指着三房并联右边的那处厢房道:“今后你就住在这。”
听见声的凌安从房间探出半个头:“师父。”
江狐注意到他的脸上有几道污痕:“你在收拾房间?”
凌安挠了挠头:“不是。”然后迅速把门一关。
“...”简直不能再明显的做贼心虚。
何所愁叮嘱他:“你别骚扰我徒弟。”
“您指个范围?”有了凌安这个后盾,江狐觉得自己对何所愁的底气高了。
“也许花无妖会看在你是江家遗孤上等你三年。”
“...”这针扎的太对位置。
何所愁说完这话就走了,江狐没去打扰凌安,去了自己的新房。
房间处处透着奢侈,他在竹楼住了三年,又在客栈窝了一个多月,这种一朝回到江家大院的错觉很致命。
江狐默默地解下包袱,将换洗衣物放进衣柜,随意整理了下,便走到书架前。
青城山离人居。
谢离坐在桌前打开水幻镜,撑着下巴看镜内景象。
这是他第四次透过水幻镜看江狐,上一次是江狐还在四方镇,看到他无碍后就一直等到今日。
今日是朱雀门开山收徒的日子。
疯子爹担心他出门在外的便宜儿子。
谢离注意到这间房间的不同之处。
“朱雀门...没被淘汰啊。”谢离感叹一声。
显然他希望的不仅没发生,而江狐还以高调出场进了朱雀门,只是他看的太晚。
水幻镜内的江狐翻开了一本书,书页一闪而过,谢离没看清楚书名。
“看什么呢?”谢离眨了眨眼,暗想:“混小子是在假正经吗?”
谢离的歪心思没人矫正,可江狐的房门却被人推开了。
谢离看见一位和江狐年纪不相上下的少年。
谢离又忍不住心想:“混小子的师兄?挺人模人样的。”
能被谢离评论一句人模人样,那人的相貌就是真的好。
谢离看见江狐放下了书,转身看着来人。
江狐:“小师兄?”
凌安本来挺自在的,可被江狐喊这一声小师兄,他顿觉拘谨:“前辈,你别这样叫我。”
江狐掐了掐眉心:“行啊,那你也别叫我前辈。”
“你很厉害。”
江狐:“你以为诛杀瘗玉当真是我一人功劳吗?”
“你是关键所在。”
江狐的手指点了点书面:“真正的关键是你哥设下的阵中阵,还有你师兄弟八人的以命相博。”
“虽然是那么回事,可若没有你那一剑,我们也不能杀掉瘗玉。”
江狐耐心解释道:“杀掉瘗玉只是时间问题,我只是捡了个凑巧。”
“那...你当时为何不肯露面?”凌安忐忑的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江狐笑了笑:“你可知我来朱雀门的目的?”
他还真不知道:“为何?”
“我与十恶妖有血仇,当日知道你们在四方镇,我本不打算理会那妖邪,却不知那是瘗玉,便偷听了你们的计划,一路尾随,凑巧救了你们,我上朱雀门是想拜你师父为师,学得本事报仇,你能感觉到吧,我此时的功力很微弱。”
凌安小声道:“大师兄说你用了隐息符。”
“你师兄慧眼,我既是来偷师的,又怎会展露自己真正的实力?”
“这...”凌安此时也说不出自己的心境究竟是何种滋味,真相反差大,他向往的前辈摇身一变成了满是算计的复仇者。
正所谓希望多大失望便多大,凌安彻底的体会到了从云端坠落的刺激。
感觉不能再操蛋。
他很是纠结的盯着江狐,他对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偏偏江狐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他的心心挂念。
他一边持着现实,一边握着继续,两厢纠结,眉头皱成了一个川:“你有你自己的选择,我无法对你评头论足,而我也还是敬仰你。”
“...”
凌安接着道:“师父让我转告你,从明日起,你闭关。”
江狐直直看着他:“我知道了,多谢。”
凌安愣愣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江狐重新拿起了书,刚看一行,又听到凌安道:“谢谢你的坦白。”
江狐抬起头,只看见凌安的背影。
“傻子。”
江狐这类似宠溺的笑通过水幻镜传到了谢离的眼底。
混小子又用他那挂起的人情味哄骗别人了。
怎么看着那么刺眼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这篇文就是在自娱自乐,而你们就是在看着我自娱自乐。
第36章 36
卯时刚到,悠远钟声穿过云雾,惊起鸟雀。
不多时听见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