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萌跟着陆灵儿,学了怎么做精致的糕点,然后,时无久屋子里的糕点就都是他做的了。
石柏武知道他那是想要讨时无久欢心,说起来做糕点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怎么想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大师兄于腾回来之后,时无久让他带领外门弟子习武,于腾乃是大徒弟,自然武功更高,性子沉稳,如此,时无久早上便更少出现,而祝萌则不能偷懒,还是得天天去习武,与他们一同练武、用功。
文课,都已经不必再去想了,祝萌上课走神,之后用功,也能补上的,但是武课,却是避无可避,天山派是武林门派,不管怎么样,对于武学都是重视的,祝萌虽觉得时无久还在回避他,然而他再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打破时无久的回避,只能继续这么下去。
于腾对门派里的变化莫名其妙,往日里祝萌最小最活泼,虽然和几个师弟一起调皮捣蛋,但大多数都有分寸,而且不会这么沉闷。询问了之前管他们的陆灵儿,陆灵儿把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于腾的面色便是一变:“那胡非为做下这种事,师父为什么还让我们回来,不直接去杀了他?”
陆灵儿摇头,道:“这事我也不知道,只不过,你们这一趟,师父和萌萌真的无法回去从前了……”
于腾道:“师父若不敞开接受小师弟,他们就算日日相处,也无法冰释前嫌。若要我说,不如干脆各退一步,就此恭敬相待,师徒本就该有些距离,如此不上不下,我看师父和小师弟都不好受。”
如果有一段时间缓冲那还好说,偏偏祝萌和时无久发生了关系,发生关系不久又闹了这一出,自然更加难解决。若祝萌老老实实地,让时无久疏远,疏远个几个月,或者是几年,说不准某天,时无久就想起他来,然后,自然就会想到,当时的事情并不是祝萌的错,他不该迁怒于祝萌,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又怎么会去刻意疏远?
然而,哪怕祝萌知道有这个可能,也不一定愿意,疏远的几个月,或者是几年,就算只是一个多月呢,一旦感情疏远了,要想补回来,都是很难的,他们现在,就已经这么难了。
待在时无久的屋子里练字,祝萌知道时无久一定不会待在房里和他相处,因此,字练得也是有些赌气,虽然仍旧认真,却下了十分重的墨,那字迹的比划,几乎每一个都粗了不少。
“我看小师弟这法子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几乎快一个多月过去了,郝佑龙咔擦咔擦咬着苹果,终于忍不住又说起他们两个的事情,“你们有发现师父的态度吗?我怎么感觉师父还是没有和他和好?”
都一个月了,时无久面上几乎一点笑容也看不见。祝萌也是越来越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灵儿摇头道:“能和好才怪了,萌萌讨好他,师父自然更加想要避嫌,就算师父和他相处时忍着不避,可是平日里,总会泄露几分。是真心还是忍出来的,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样一弄,只怕萌萌到时候——唉……”长叹一声,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去劝劝萌萌?我看他们这样,情况越来越坏了……”石柏武往日最喜欢拉着祝萌捣蛋,最近,却连口都开不了。祝萌明显没有那个精力了。
陆灵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想着顺其自然是唯一的办法,于腾却是道:“不如劝劝小师弟,让他放弃……”
“与其这般,还不如让他们在一起。”忽然有人打断,“萌萌那般,师父那般,不就是发生关系嘛……怎么弄成这样,有什么大不了的。”
石柏武惊恐地看向出声的郝佑龙,就是于腾与陆灵儿也忍不住对他行注目礼。
郝佑龙十分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么看自己:“我说的不是真的吗,反正都已经做过了,就算当夫妻那又怎么样,没人说他们不可以在一起,反正没人拦着,他们又想。”
“想你个大头鬼,他们哪里想了?”陆灵儿忍不住将郝佑龙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骂完之后,却是坚定了眼神:“这么下去不行,我去劝他。”
于腾微讶道:“灵儿。”
陆灵儿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我是他师姐,我的话,他总会听进去一些的。”
再这么下去,情况当真要越来越差了,这段时候祝萌的学习状况不是很好,而且,样子也很没精打采。他与时无久相处得如此尴尬,产生的影响根本都是坏的。
郝佑龙听到这里,竟也没办法坚持自己的想法了,那该死的胡非为怎么就那么凑巧,偏偏算计他们两个?“二师姐,你,你和萌萌好好说。”说完,就是郝佑龙这样粗神经的人,也有点难过。如果说通了,祝萌与时无久也不可能回到从前,这根本就是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