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放在石寒心里已经许久了,自从锦妙跟到了松香书院,他没一刻清闲,跟在皇宫里做夫子时一般拘束,他一贯喜欢端庄的女子,对这种刁蛮的女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走进皇宫,一股久违的压抑感袭来,他心里忽然有些犹豫,以前,这皇宫是锦妙的家,现在呢?关系不好的皇兄继位,锦妙以后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呢?
但这犹豫也只有一瞬,锦妙与他本没什么关系,他还曾是她的夫子,锦妙对他痴缠许久,已经有许多闲话了,若是最后他真的做了她的驸马,那他还如何有颜面面对他的弟子们?又怎么面对那些指指点点的百姓们?
锦妙的姑母,长平公主,与驸马成亲还未到一年,想方设法将驸马困在府,食朝廷俸禄,本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能甘心混吃等死,后来两人每日争吵,最终感情破裂,长平公主竟然找了个罪状,将驸马贬谪到外县,永不许进京,她自己倒过得舒适,府里养了一大堆面首。
娶个身份尊贵的公主并不是什么好事,一家人要尊着她,顺着她的心意,石寒自己不愿意憋屈,更不愿意自己的老父老母跟着自己憋屈。
北夜权对那个刁蛮的妹妹一点好感也没有,他一直是隐忍的不受宠的二皇子,而锦妙则是被钦天鉴指明的福星,从小受尽宠爱,也没少干过明里暗里找他麻烦的事情,锦妙在宫外不愿回来,他也乐得见她如此,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公主。
因为石寒曾做过太师,曾经也经常出入宫廷,北夜权对他还有几分映象,只记得是个脾气呆板古怪的夫子。
☆、366.第366章 关于赐婚
366.第366章 关于赐婚
听石寒说完来意,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手的扳指有意无意地敲打在檀香木桌案,御书房安静得很,这声音莫名让人有些心惊。
但邱鹿白和石寒都并非常人,修为也在北夜权之,面色如常,除了石寒心里略微有些不快,并没他释放的威压压迫到。
“石夫子。”北夜权终于淡淡开口,“锦妙乃是公主,成天跟在你后面虽不成体统,但也是你的福分,你这意思,竟然是嫌弃公主?”
石寒身有股读书人的气节,碍于礼节不能将皇帝发作,但回答也是不卑不亢:“草民并未有嫌弃公主之意,只是公主乃金枝玉叶,到了云英待嫁的时候,草民曾做过公主的夫子,对弟子自然有关爱之意。”
“若公主执意要嫁,夫子说,朕到底是替你和锦妙赐婚,将皇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还是成全夫子,将锦妙带回宫来,让皇妹独守空房呢?”北夜权扫了石寒一眼,威胁之意明显。
石寒是松香书院的夫子,威望颇高,修为也登峰造极,这样的人,北夜权当然希望收为己用,但松香书院的夫子一个个脾气怪得很,轻易不跟皇室打交道,盘踞在凌云峰,过得悠哉,若是将锦妙嫁给了石寒,也算是打开了个缺口。
石寒眉头一跳,早听说这位新皇行事荒唐,没想到还如此不讲理,一国之尊,行事没有章程,还仗着皇帝的威严逼人范,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坐在皇位吗?
石寒压抑下心的怒火,语气仍旧很平静:“自古以来,皇帝赐婚都是极大的荣耀,但正因为皇帝一言九鼎,赐婚才需更加慎重,在双方真心相爱,互相珍惜的基础,是锦添花之事,若强行将俩人扭在一起,恐怕会结出苦果。”
北夜权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只不过这夫子脑袋实在迂腐,他并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便轻笑一声道:“邱大人如何看?”
邱鹿白拱手笑道:“臣以为,结亲之事需要双方共同的意愿,锦妙公主虽心悦石寒夫子,但若夫子对公主无意,公主嫁给夫子,也不会幸福。”
邱鹿白笑得单纯无害,似乎完全不懂北夜权的深意,北夜权暗笑了一声,邱鹿白,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转向石寒道:“既然邱大人也这么认为,那此事暂且缓缓,锦妙还是需要夫子代为照顾,这个皇妹,从小娇养,性子泼辣了些,连朕也管不住,既然她听夫子的话,那夫子也不必急着将她送回来,多教教她规矩,免得一出去,丢了皇家的颜面。”
石寒气得七窍生烟,他本意是想让北夜权将锦妙带回来,顺便帮她找个如意郎君嫁出去,没想到辩了半天,还是要锦妙待在书院里,天知道他这次是多艰难才将锦妙甩掉,没让她一路跟来的吗?
但石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他怕再这么说下去,北夜权直接一顶花轿将锦妙塞到了石府。
石寒被气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因谢然极其挽留,他出于礼节,还是在邱府用了午饭。
☆、367.第367章 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367.第367章 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谢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如果说石寒真的对锦妙一点也无意,那被痴缠着,的确是个很让人烦恼的事情,而且,那位还是公主,被缠着还不能有怨言,这更让人烦恼了。
石寒一刻都不想在都城多待,用完饭同他们告辞,便启程赶回了松香学院。
第二天午间的时候,石寒回到了松香集市,正准备歇歇脚再往山赶,忽然间人群,一个穿着明艳黄裙的姑娘睁着大眼睛,一眼看到了他。
石寒有些头疼,刚想掉个头绕着走,却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锦妙揽在了他面前,瞪着他:“你去了哪儿?”
石寒不欲理她,却被她一把扯住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