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东西,他没地方切脉下针,还真有点说不好到底是什么。

“别胡说。”苍歧拉着他走到小摊前买了,招出银丝将蛋蛋粘起来挂到云吞脖颈前,充当一枚昂贵的佩子,让蛋蛋出来见见世面,“不会的,我能感觉到它的气息。”

盘在云吞脖间的蛋蛋被说了坏蛋,不高兴的荡起银丝,嗖的一下荡到云吞纤细凹瘦的锁骨窝里,趴在里面不肯出来了,十分会找地方。

云吞惊讶摸着脖间的蛋,心想,脾气忒大,还不给说了。

路边摆的花灯红艳艳的好看,苍歧忍不住上前买了只,站在摊位前苦思冥想,最后画了一个圆圆的圈。

卖花灯的老板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双人,尤其是高大的那个丰神俊朗,五官分明,满身贵气和文雅,老板之前是秀才,会些丹青,一见此人就知晓必定不凡,安奈心里的激动,瞧着苍歧该画出个怎么的惊世杰作,却不料,他伸僵了脖子,等了半天就等了个圆j-i蛋。

……

蛋:超像我的。

红纸糊的灯盏上,一面是蛋,一面是比蛋多了触角和花螺纹的蜗牛,幸好这两样都极为简单,苍歧仔仔细细画完,深深呼出一口气,紧张的看着云吞道,“好看吗?”

云吞欢欢喜喜拎着花灯,很给面子,“很~好~看~”

苍歧这才满意的付了钱,卖花灯的望着两人走远,低头看着手中威武银甲墨龙丹青图一阵心塞,莫名其妙就被秀了恩爱。

隆冬的天晌午还艳阳高照,一片浓云掩来,挡住天光,沉沉轰隆一声,眼见就要下起大雨来。

天暗的厉害,几乎是顷刻之间被谁浓墨重彩涂了一笔,将最后一线金光遮在了云端之后。

“冷~”云吞将蛋蛋取下来跟着银丝塞进荷包里,“要下雨了~?”

苍歧从身上凭空摸出大氅将他裹住,微微抬起头,下巴绷出冷硬的弧度,眸色发沉,“我们回去。”

云吞点头,“是天帝干的?他发现我们了~?”

天边的云端厚厚积了一层黑云,低矮的朝人间压来,街上的小摊贩匆忙收了家当,小孩也被拉走了,地上掉着还没吃,热闹散去的极快,路上只能见着裹紧棉袄的行人旅客。

轰隆一声,天空落下第二道雷,雷声未断,只见一道紫光自天幕劈开,刹那间乍现的寒光将人间映的惨白。

云吞躲了下,攥着苍歧的袖子,“爹爹会不会出事?!”

苍歧眉心凝成沟壑,将他横抱入怀,“天雷劈的方向不对,我们先走。”说罢,玄色广袖翻飞,消失在了枯叶满地的寂寂长街上。

他们前脚刚进入小院,身后第三道天雷将天空撕开一道狰狞的大嘴,露出腥白的牙齿贪婪扑入三界。

牧染匆忙走出来,“天帝引了天雷,劈得是——”

“雪苍山花家狐狸洞!”青瀛推门走了进来,身后刮起凄凄寒风,尽是森然。

牧染迟疑叫,“鸟舅?”暗中将袖口的剑唤了出来,云吞曾说过青瀛和黑狼族长私下见过面,难猜他现在究竟站的哪边。

屋中闻讯出来的寒舟一身青裟静静而站,隔着砖青的小路望着来人,气息一丝不乱,却将手里的佛珠拨快了些。

青瀛好似知道自己并不大受欢迎,抱胸在小院拱门檐下站定,朝苍歧怀里的云吞挑了挑眉,失笑道,“吞儿真厉害,不枉舅舅当初这么喜欢你。”

随意一撩,就从自己的菜谱里撩了个上古大神出来。

云吞不大好意思红了红脸,想起胡枭山林里那只黑狼夹着腥风的尖爪,问,“舅舅,是吞儿看错了吗?”

那日在胡枭山林,是他错了吗。

青瀛愣了愣,从怀里摸出扇子,装模作样摇了下,抬眼望着y-in沉的天幕,说,“兴许是,又兴许不是,谁知道呢。”

他小声又说了一句,云吞没听清楚,还想问什么,就将青瀛收起折扇,仰头看了眼墨云滚滚的云空,正色道,“天帝已经知晓陆玉仙子已死,此时正勃然大怒,刚刚的三道雷引了天火劈的是花家狐狸。”

他叹了下,“雪苍山千年风雪,也不知能否熬过昭昭雷劫漫山狼烟。”

“我今日下凡是趁天帝正气头上,将文武仙官都关在了青冥大殿外,偷跑下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你们这两个小妖,告诉你爹,有多远逃多远,青西海、往生界,北域雪城,随你们挑选,千万莫要和天界以死相拼,护住自己的小命苟且偷生才最为重要。”

若是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与苍生之主抗衡,青瀛一双凤眼里收敛了fēng_liú倜傥,化成一池深不见底的海,海底正有什么鼓动着,一点一点随时准备将大海刮得汹涌无常。

云吞握住苍歧的手,另一只手抖开荷包,银丝满身是土从荷包里露出来,杂耍似的顶着圆滚滚的蛋蛋。

“舅舅,不是我等要与天界以死相抵,而是天帝一开始就没放过苍歧,我记得我爹说过,是你将苍歧的身世告诉他们的,那你看的书中可有写过为何苍歧要灭尽夏氏一族,为何父神赐予苍歧与山河万木同齐的帝位,又是为何,如今的天下不闻其名,不知其踪,从浩渺的长河中被抹去了。”

云吞一口气说完朝苍歧笑了下,“我觉得你都知晓的,不是吞儿想去将上万年神抵暗事追根问底,可你瞧,他是蛋蛋的爹爹,我总是…”

云吞忍下心里的酸涩,“我总是一想起来就心疼…”

站在他身后的苍歧听见这话音未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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