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一直男,哪里能接受这个结果,他把俩人的聊天记录截图保存,发给青年,然后敲诈青年,说不给钱就把杨氏小公子是gay却装女孩子骗感情的事曝光。

宁致等到绿灯,无视打量他的‘老头’,穿过一条深巷,走进颇有年代感的筒子楼。

所谓筒子楼,就是每层楼有若干单元,厕所和厨房以及上下水,都在每层楼道的尽头,是共用的公共设施。他穿过被煤烟熏黑了的楼道,走到紧挨着厕所的一扇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叶安的家里堆满了脏衣服和杂物,客厅的餐桌上更是放着发霉的餐盒和泡面桶,满地的蟑螂到处爬,与收拾整齐的房间呈现两个极端。

也是,叶安要是不把房间收拾干净些,如果敢开视频去直播?

他挽起衣袖,正打算把客厅收拾一下,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他掏出来一看,是叶安定的起床时闹钟。

叶安每天晚上八点准备直播,凌晨五点下播,下播后会点份外卖,吃完睡觉,一觉起来叫份外卖,吃饱喝足再去直播。

宁致拧了拧眉,看着眼前爬行的蟑螂,实在是无法忍受,便用手机登录了叶安的社交帐号,发了条今日暂停直播的消息,开始收拾客厅。

叶安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一次性的,穿了就丢在客厅,不洗也不扔,只有牌子货会拿去楼下干洗店,没衣服了就网购,也难怪他父母留下的钱三年就花光了。

宁致把所有脏衣服和餐盒区分开来装进垃圾袋,放在楼道,打算等会儿一次性拿去丢。

住在隔壁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嗓门特别大,看到宁致放在门口的垃圾袋,打开一瞧,倒吸了口气,扯开嗓门道:“安子,你这些衣服咋个都不要了?”

宁致正在拆快递,这些快递都是叶安网购来的,堆积在脏衣服下面,怕是连叶安自己都不记得了。此时他听到外头的叫喊,笑着走出来,道:“衣服都长霉了,洗不掉,就准备拿去丢了。”

大妈听的一脸r_ou_疼,嘀咕着宁致浪费,又问宁致是不是真不要了,不要的话她拿回去给孙子穿。

这话听得宁致不适的皱起眉来,迟疑的点了点头,看着大妈开心的把垃圾袋拎回家,心中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宁致也不是矫情,就是有些……不习惯。

大妈拿了他不要的衣服,热情的走进敞开的大门,问宁致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宁致说收拾的差不多,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只是大妈太热情,宁致还没开口婉拒,便回家拿了扫帚和拖把,一边帮忙打扫,一边说宁致这样就对了,天天把家里搞的跟垃圾场一样,人住久了容易得病。

叶安懒在邻里间是出了名的,不过叶安很少出门,大家背后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有大妈.的帮忙,客厅花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收拾干净了,宁致想了想,刚才拆快递的时候,有个手办,便拿出来送给了大妈,说是送给大妈孙子玩的。

宁致送走大妈,关上门,整个人累的手脚都开始发颤。

他心里暗叹得亏有大妈帮忙,不然他目前的身体素质,怕是会直接累瘫。

他拆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腹中传来饥饿感,之前他只吃了一小碗面条,忙了两个多小时,便消化的差不多了,想了想,他拿起钥匙又出了门。

老城区治安不好,就像路灯,安了不到一个月,就会莫名失踪,再装上,还是会被人偷走,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没人管了。

宁致抹黑走出小巷,高墙外马路上只零星的亮着几盏路灯,商家门口的led广告牌霓虹闪烁。

他走到路口,晚上的十字路口鲜有车辆,只有零星的几辆轿车疾驰而过,他在等待绿灯的时候,有一辆货车从西城区方向驶来。

货车行驶的速度不快,来到十字路口时,对面已经亮起了红灯,宁致对面亮的是绿灯。

货车停在斑马线外,宁致随意扫了一眼,便去下午那家面馆要了一大碗拉面,坐在店里吃完,用手机支付了饭钱,准备回去洗澡睡觉。

哪知他来到路口,发现之前那辆货车竟是还停在原地。

他越过货车时,听到司机在打电话,说车子没出问题,就是启动不了。听到这话,宁致扭头看了过去,这是一辆重型自卸货车,附近光线有些暗,加之车斗太高,看不见里面运载的是什么,但是——

宁致看着站在漆黑路灯下站着一身着华丽古袍,金冠束发的身影。那身影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蓦地扭过头来,与之对视。

那是一双充满暴戾的眼,但在看见宁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欣喜。

宁致默默地撇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神色轻松地收回目光。

不想那身影竟是缓缓朝宁致飘来,在越过货车车头时,身影顿了一下,随即飘到宁致身边,“国师,你还俗了?”

宁致充耳不闻,无视身影的质问,淡定地走进漆黑的深巷,那身影竟是也跟着宁致走了进来。

踏进小巷才两步,身后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跟来的身影似是反应过来了一般,飘着追了出去,然不过片刻,身影又回来。

他满脸疑惑,似是对眼前的情况颇为不解,“国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装男子紧随宁致的步伐,也不管宁致是否能听见,自说自话道:“这是哪儿?朕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朕无法离那个铁皮盒子太远,国师出现后,朕便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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