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如善总共戴了两款镯子,你怎不也一并给撸了?”总算习惯了这个婢女的惊人之语及惊人之举,如情也有样学样地举一反三。
玲珑回答:“那镯子刻有凤纹的,撸了来也不敢佩戴呀。”佩戴越制之物,可是要治大罪的。她可不想因小失大。
这下子,如情总算心服口服了。把玩着这几款首饰,果然天家的东东就是不一样,全身上下透着金贵,做工也致,虽稍嫌刻板了,但并不影响它的价值。
沉香拿过镯子仔细翻看,不得不另眼相看,“平时候瞧你做事笨手笨脚的,想不到紧要关头,还这么的机伶。”
玲珑嘿嘿地笑道:“过奖过奖,还不是跟二老爷学的。”
如情几乎喷笑,堪堪忍了下来,方府的才老爷方知义,在大同永远一副廉洁正直的高大形像,但只要与之处久了,便会发现,此人简直就是个刮地皮的角色,与靼鞑打仗过后,在打扫战场时,会物尽其用,把凡是敌人身上能卖成银子的东西统统给拾起来。在与马贼作战时,就把人家的老巢也一并给巢了,还把人家辛苦存起来的金银珠宝全搜刮一空。更绝的是,有好些本土商人借着他在战场上的威名,请他派军队护送出境商队,他会心安理得地收取“好处费”,顺便还把自己来不及“销脏”的物品也一并让车队带出去销掉。
如情乐呵呵地从回忆中恢复过来,一脸佩服地望着玲珑,“不错,果真儒子可教耶。那,这些首饰,你打算如何处置?”
玲珑抓抓头皮,憨憨地笑着,“既然能学二老爷挣钱的本领,当然也学会了分赃呀。这些还是请姑娘找个名目拿到外头当了,咱们再一并分赃得了。不过,我可是最高功劳者,我要得大头。”
如情乐不可支,几乎笑倒在床上。甚至连沉香玉琴也忍无可忍,一边笑骂一边揉着肚子。
沉香轻轻推了如情一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姑娘呀,您打哪找来这么个泼辣货?当真是笑死我了。”
玉琴也跟着道:“现在,我总算明白玲珑这么笨的丫头居然还能被留在姑娘身边的原因了。”
如情听了这话,侧目望着她,意有所指,“周妈妈曾与我讲过,你是个有心的,也是勤奋的。这些年来,你确是很用心了。先前实是不该顾忌你从太太那过来就一直防着你。”
玉琴双眼陡地湿润了。朝如情诚恳地道:“先前奴婢确是三心二意的,可自从见识了姑娘您的真本事后,奴婢这才死心踏地跟随姑娘您的。”她原先是李氏身边的人,来到如情这边先前也是消极懒惰,后来她看清了如情不动声色处置几个不忠心的丫头后,才陡然惊觉这个姑娘看着老实本份,实则无比厉害,并且心思是极明亮的。打那以后,她才总算收了心,安安份份地跟在写意居。但见沉香玲珑一直占据着大丫头的位置,并且位列如情的左右手,在姑娘面前说是极说得上话,心里也隐约心动了。后来还是周妈妈看出了她的心思,私下与她提点过:“姑娘其实并不难侍候,只要一心向着她,忠心不二,姑娘身边大丫环的位置,也不多你一个。”
周妈妈这话狠狠敲打着她,从那以后,她一直努力,勤勤恳恳做事,尤其是山西那段日子里,自从遇上马贼差点遇险后,如情便开始有意无意把自己留在身边了。如今,回了京城,如情已让她着手整理她的私密衣物,及可以任意出入她的闺房。
如情轻轻地笑着,“良禽择木而栖。承蒙你这般瞧得起我,认为我是块良木。”
玉琴沉默了会,又吱唔着道:“今儿个,姑娘为何只留下玲珑一人来?”
如情飞快地瞟了玲珑一眼,“论打架,你确定你打得过玲珑?”
玉琴果然不再吱声,玲珑则一脸的光荣,并且撸了袖子,比试自己虽然人小,但力气却无穷大。惹来沉香的啐弃……
如情被她们几人逗乐了,又笑倒在床上,主仆四人一边巴着指头数着手头的银子,一边乐不可支。如情捂着红肿的左颊,这一巴掌,挨得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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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老太君果真让人套了马车,直奔永庆伯府,方府离永庆伯府也不算远,单驾马车大半个时辰就到了,相信老太君吃了午饭回来睡个午觉应该没问题的。
但,还没过午饭,老太君就回来了,如情大吃了一惊,连忙起身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最起码午饭要吃吧。那永庆伯夫人再是如何的不满,总要留下客人吃午饭吧。
老太君哼了声:“有啥好吃的,人家忙着呢,哪有闲功夫招待我一个老婆子。”
如情歪头,打量老太君唇边可疑的笑意,“,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吗?”
老太君打了她一下,轻斥:“你这丫头,说话一点也不含蓄。你表姐生了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