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君免白眼睛闪过亮光,像不知痛似的拉住楚季的手,喜出望外,“真的?”

楚季垂眸看他手臂的衣物上已然红了一半,面色凝重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床上带,莫若奈何的用鼻息发出嗯的一声算是回应。

便将君免白拉到床上坐好,自个则拉起他的手,捋起君免白手臂上的衣物,君免白吃痛,嘶的倒吸一口冷气,楚季看他一眼,不自觉放轻了动作。

“你可看见了是何人伤你?”楚季轻轻的掀开君免白的衣物,见上面被利爪划开了两道口中,血珠子正不断往外沁,幸而只是看起来吓人,伤口并不是很深。

君免白后怕的摇摇头,鼻子微抽,“我睡得正熟,突然手臂剧痛,睁眼只见模糊影子,我以为府里进贼,吓得从床上滚下来,便见得道长你破门而入了。”

楚季不疑有他,细心的把袖子卷到君免白的肩胛处,语气带了点愧疚,“是我连累你。”

君免白静静望着替他查看伤口的楚季,抿了下唇,随即摇头,“道长能来救我,我很高兴。”

楚季听得心口一刺,君免白非但没有追问他为何会遭遇袭击,也没有追究无缘无故受伤,这般的善解人意,令楚季愧疚更深,想起前两日二人的不欢而散,楚季的自责一下子便尽数涌上心头,望着君免白手臂上的伤口,脸色更沉。

半晌,认真而坚定道,“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替你讨回来的。”

君免白心神一动,喜忧参半,他为了让楚季不起疑,不惜抓伤自己谋取楚季同情,但现下见楚季这般自责的模样,反倒有些后悔起来,若有一日楚季知晓了真相,他可真不知该如何把人哄回来。

但君免白只是淡淡一笑,忍着疼,看楚季为他打水擦拭伤口,替他上金疮药,又轻手轻脚的为他包扎,神情极尽认真,尽数落进君免白的眼里,看得他满心欢喜又感动得一塌糊涂。

若不是他无法窥探楚季的心思,他很想知道,此时此刻,楚季是否也对他有一丝动情,什么修道之人不可困情,君免白偏要说,天下苍生,三界轮回,谁都逃不过七情六欲四字。

他是如此,楚季亦是如此。

因着出了这档事,楚季便又在君府落脚,替君免白处理好伤口后,他挂念小黑狗,又急忙回了客栈一遭。

令他不解的是,那妖物口口声声为小黑狗而来,但他赶到客栈之时,却见小黑狗依旧窝在房间角落睡得香甜,楚季将他抱起来,他睁着迷迷糊糊的眼嗷嗷叫了两声,便钻进楚季的怀里继续蒙头大睡。

难不成,其实君免白才是那妖物真正的目标,但又为何要引他去相救——疑点重重,君免白可能陷入危机,楚季自是不可能弃他而去,加之邬都有这般道行高强的妖物,谁都不知道他何时会现身出来害人。

楚季这一次,纵是想走,也有了借口留下来。

他这才猛然发觉,其实自个是想要留在邬都的,至于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他的心里也渐渐有了个底,却依旧不敢深究。

有些事情一旦说破了,便很难假装若无其事,楚季只想维持着当前的局面,其余的,来日再谈。

楚季便又在君府住了下来,君免白的伤势并不深,但每每想要换药了,便不顾时辰闯进楚季的屋里。

有一回赶巧遇上楚季在洗澡,君免白毫无防备的闯了进来,四目相对,面面相觑,楚道长浑身赤*裸被看了个j-i,ng光,偏生君公子还嘴欠由衷的夸了一句道长好身材,气得楚季连澡都不洗了,起身穿戴完毕对着君免白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于是那日小黑狗便见得楚季提了剑追着君免白在府里到处跑,一追一赶,闹得君府j-i飞狗跳,绿油油的叶子落了满地。

楚道长自是没有看见君免白脸上一抹得意的笑容,但小黑狗看得清清楚楚,对着那佯装害怕实则暗自快活的君免白嗷嗷直叫,“我告诉道长你是故意趁他洗澡时进去的。”

被君免白狠狠一瞪,“今晚抓你熬狗r_ou_汤。”

小黑狗顿时安静下来,默默找了个角落睡午觉——算了,他的狗命还是很珍贵的,只是可怜了楚道长,被一只大白兔耍得团团转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j-i,ng分流氓兔!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入冬后,人界所到之处一片寒冷,湖面冷霜缥缈,树木枝叶光秃,连路上的行人都比往常要少了许多,人人都怕寒冷。

泛着寒气的湖面,一艘小船正摇摇晃晃的飘零着,初冬的天捕鱼不易,船家将渔网撒下,静候一个时辰,收网之时鱼类寥寥无几,渔夫狠狠将桨一丢,长叹一声破天气,何时才又是丰收之时。

一条巨大的鱼被网上,在船面不住扑腾着 像是要冲破渔网,但失了水渐渐失去了力气,只一双圆鼓鼓的眼盯着水面,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世间本就是弱r_ou_强食,异界压人,人压万物,难以改变——

一条鲜活的鱼用力扑腾着,竟从水缸里头蹦了出来,恰好落在了楚季的脚边,ji-an了楚季一身水,楚季稍做后退,卖鱼的老板已急急忙忙追上来把鱼给捉住。

今日君免白拉着他出来喝早茶,两人刚从君府出来没多久,楚季便惹了一身腥味,但那老板连连道歉,态度陈恳,楚季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一笑而过不追究了。

君免白粘上来,问他,“道长,要不晚上让昙婶熬鱼头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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