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抚琴,不再读书,不能参加科举……便是独自一人的时候,写上一首好诗,也不敢让人知道,只能悄悄的将它烧成灰烬……
这少年,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坚守承诺,而他,却因他不肯破誓为自己抚琴而加罪与他,似乎……过分了点儿?
先前他听元吉说起这少年跑去庙会上给人算卦的事儿,还不喜他的自暴自弃,如今再看,却是堪怜。
“不是便不是吧!”老者温声道:“老夫不过好奇多问几句罢了,又不是不信你们,这般着急做什么?”
林若此刻已然回过神来,见他这般模样,哪还不知道是误会了?只是此刻再解释,只怕也被人看作是欲盖弥彰,何况他真想不起来这诗是从何而来了,要解释也无从解释,只能无奈笑笑。
老者见状,更是心软,和声道:“方才听你家书童说,你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方才已经见识了你的书画,果然是一绝,却不知琴棋造诣如何……”
见那小书童眼睛一瞪似又要倒毛,微微一笑道:“可惜今儿出门没带瑶琴,见识不到小兄弟的琴技,不如我们手谈一局如何?”
林若展颜一笑,眸光璀璨如星辰:“好。”
他的笑容真挚,直到此时此刻,抚琴献艺之事的影响才算彻底消弭。他终于不必担心因为帝王的惦记和不满,给伯父带来危机了。
他目光落在一旁的年轻人身上,这位,想来就是齐王李元吉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第二杆就将人钓了出来,想必这位齐王功不可没。
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身上都有让他欣赏的地方,可是这位齐王,他却完全喜欢不起来。
除了先前之事,更因为方才他那一句“难道这里是你家的”,实在是居心叵测。若他们家不是穷惯了、低调惯了,小书心里全然没有耍官威这一概念的话,此刻的结果当是全然相反。
这位齐王,若不是对他心怀恶意,就是为人天性y-in毒,但凡看不顺眼的,便要去咬一口,害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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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一早,林公子说是要去山里看紫藤花,约了十来个同窗一起,”青衣管事站在李世民身前,低声回话:“消息刚传出去,齐王殿下就派人知会他们,不许他们出门,而后又进宫见了陛下。之后不久,陛下就随齐王出了宫,去之前,还亲手挑了三把最好的瑶琴带着……他们到现在都没回城,所以后面的消息也传不回来。”
李世民嗯了一声,他并不担心那个人的安危,以那个人的本事和自家老爹的性情,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才对。
“还有……这个。”管事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木匣呈上,道:“是今天一早,平安当收到的。”
“死当还是活当?”李世民看着面前的木匣,神色莫名。
管事掩住眼中的诧异之色,恭声答道:“死当。”
怎的这么一件小事儿,主子问的这样细致?幸好他办事向来仔细,向掌柜问清楚了才来回话。
看来,以后关于林家的事儿,要更加上心才是。
“当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