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房屋瓦檐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那一点点红色串联起来,却又在一个拐角处陡然消失,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然而这里却不是雕梁画栋的宁王府,这里破败不堪,长久无人推开的大门上蛛网密结,两张每年一换的封条永远崭新雪白,它们交叉相叠,死死的将这道大门与它曾经保卫的欢乐重重封上。
大门之上的牌匾上是两个镀金的楷体字:秦府。
这座府邸就像翊善坊的死结一般沉默破败,却是始终没有人敢摘下这道牌匾,只不过是因为这两个字是先皇所题。
“到家了。”
马车平稳的停在了秦府门口,有人将门帘轻轻掀起。
裴蓁慢慢伸出手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迈出了马车,凉月满天,裴蓁站在那门廊之下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于是他看到了京城长街之上的车水马龙,听到了马车木轮悠悠滚过平坦路面的声音,那是他第一次来到京城,他穿着崭新却十分土气的小花袄,跟着自己浓妆艳抹的娘亲掀开了马车的门帘,看到的是三张和善温和的面孔,大户人家年方二八的小姐温柔的走到他的面前,伸手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