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避开天机。
哎,没法避开。
这一个个问题都和他的命运息息相关,哪一个都跳不了。想要回答他,就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不能直接回答他,但也不是不能为他解答。
“后生,你既然求知欲这么强,我便给你指一条明路。”
黄云飞端起架子,一本正经地说。
“你今晚十七时,去坐从香港飞往滨海的那班飞机。如果发生任何情况,你想尽办法拖延起飞时间。”
张灯呆愣愣地说:“就这样?”
黄云飞点点头:“就这样。你就可以知道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周悠看黄云飞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张大了嘴巴。
张灯记得刘白告诫自己过很多次,千万不要坐今晚的飞机回去。这话和黄云飞的对上了号,让他心中升起巨大的疑虑。
刘白到底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会知道今晚的事情?
除此以外还有延伸开来的一个巨大问题——
刘白是不是喜欢他?为什么要冒着身份可能败露的危险告诉自己不能坐今晚的飞机?
张灯摸着自己的下巴,反复推断,认定刘白是喜欢自己的。虽然个中含有什么其他复杂情感在,但喜欢的确是有的。
这么一想,他不由得飘飘然了。
至于要不要去坐那班飞机,他还是决定要去的。
不是不愿意听刘白的百般劝阻,也不是想叛逆,他只是好奇,实在是太好奇了。
黄云飞也和他说了,只要拦下飞机,不要起飞,那就不会有问题。
刘白不愿意告诉他,黄云飞不愿意告诉他,那他就有必要自己去找答案。他那可怜的侥幸心理又开始作祟,告诉自己不会有事。
他都由死复生过了,还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周悠并不打算改签机票,黄云飞决定再留她一天,并要给她再传授一点东西。
这么一来,只有张灯是决定要去坐飞机的了。
一个人去坐可能发生重大事故的飞机,想想还有点小刺激的呢。
张灯背着自己的小行李包过了关口,找到了登机口,坐下来玩手机。
李栎隔三差五就来找他碎碎念,都快赶上当年冉冉找他的频率了。因为一直在应付他,张灯都没空找刘白。
说实话,找他也做不了什么,但是不去找刘白,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
哪有日完隔天就跑路了还完全不联系这样的人的,这怎么看怎么渣吧!
他想去找刘白,但是发现没什么好说的。能说什么?菊花疼不疼?喜不喜欢自己?我已经在你说的飞机上了?
哪个都不好开口啊。
张灯摸索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起身去买了一杯热巧克力。
排队的时候,前面有个穿机场工作制服的人,一直在掏自己的口袋。
“这位先生,我们可以用唧(支)付宝的哟。”收银小哥善意地提醒他。
那工作人员抬头摆了摆手,俨然是一口北方口音:“不了,我零钱够的。”
他将几张纸币和一把零钱放到桌子上,伸手接过了一杯美式咖啡出去了。
张灯心中有些疑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收银小哥:“您到底要点些什么?”
张灯听到了问话,这才把脸转过来。
登机的时候,他的神经就开始高度紧张了。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如果黄云飞能给自己更详细一点的提示该有多好,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
放好行李之后还有三十分钟左右时间才会起飞,乘客都陆陆续续找到了座位,飞机内逐渐安静了下来。
张灯站起身来,装作是找卫生间,在飞机内转了转,仔细观察飞机内的人。
这原本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好巧不巧,正好让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便是刚刚在咖啡店遇到的人。他正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旁边没有人。
错不了,小平头,大蒜鼻,倒三角眼,虽然换了衣服但还是一眼能看出来。
他不是机场员工么?怎么会登上这班飞机?
张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对空乘招了招手,用比较平和的声音问道:“请问一下,你们工作人员可以一起登机的吗?”
空乘面露疑色,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了他:“除了当班的乘务,一般人员都是不可以登机离开的。登机必须走正规途径,没有登机牌是上不了飞机的。”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上一小时还在工作,下一小时就登机走人的情况,就是普通机场工作员工?”
“没有,一般要赶飞机他们也是和其他乘客一起的。”
这便明了了。
张灯面露微笑,谢过了空乘。
他在原来的座位上坐了一小会儿,看似是在发呆,其实脑子里在拼命跑火车。
怎么办?
很可能这人便是黄云飞说的“起飞之后的状况”,这该怎么办?
张灯感到大脑在飞速运转,脑中似乎掠过无数过念头,但却匆匆飞过没有一个留下来,他伸出手也抓不住那光溜溜的狡猾念头。
离飞机起飞还剩下二十分钟了。
这时候,航班上的空姐开始推销公司绑定品牌的珠宝首饰,张灯坐在那人前方的座位上,眼见着空姐正在往这里走,手里拿着数十本厚厚的精美小册子,脑子突然闪现了火光,有了个念头。
然而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念头,他不保证自己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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