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背景深是深,但陆家也不差,有时候钱和权,真的难说清楚到底哪个更能拿大,而且时家的政界背景也是一个短板,要是有一个丑闻爆出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少不得伤筋动骨。
时父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态度更好了些,他也是军队出身,更有一种军人的端正率直,知道自己儿子犯了错,也没想过回避,直接处理这件事比较好,不说付出什么代价,能妥善处理了这件事,对两家都好。
时唤川倒是拎不清,他捏住陆适的手腕,目光湛湛,带着幽暗的光,“阿适,原谅我,我对你难道不好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辈子伺候你。”
陆适嫌恶地抽出手,“你有没有搞错?我是男的!我不是同性恋!”
时唤川很无奈地看他,眼底的光慢慢消散,这样一个高大的男孩子,在他面前却变得矮小起来,“那能不能别打掉孩子?”
陆适见他委屈又沮丧的表情,又倒起胃口来,时唤川对他好是好,但是他也没有非他不可,他要是想换跟班,有的是人跟他,他还不是想使唤谁就使唤谁?
还有孩子,陆适没忍住摸了摸还十分平坦的腹部,军校几个月的生活的确改变了他许多,仅仅两个月,他就有四块腹肌,虽然步入正常校园生活后,腹肌也慢慢变软,但是腹部到底还是平坦的,没有凸现出孕肚的形状。
陆适这个人说的好听只是个废宅,但直男的属性也不是盖的,他的真的觉得被时唤川搞大肚子太恶心了,还私自给他吃药,天知道这药会不会影响他发育,他也才17岁,因为小时候不大爱吃饭,发育都有些迟缓,现在还是175的个子,不像大哥二哥,高中那会儿就已经长到了180+。
再者,他下面本钱就不是特别好,这药一吃,谁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底下发育,如果真的有影响,那就真的做不成男人了。
诸多因素,才叫陆适那么恼火,还有几分恐惧,这种孕药不可能没有副作用的,他在摸肚子的同时,还想去摸摸diao,他都有一种它不会再长大的错觉了。
这也太让他难受了。
至于孩子,说实话,陆适年纪也还小,压根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更何况这孩子还是他生,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综上所述,陆适不可能生它。
陆适恶声恶气地说:“我就是要打掉它,你想得这么美,你干什么不生?你就是想侮辱我而已。”
陆适刚进军校的时候,和时唤川的关系其实是不太好的,陆适当时憋着气被送进军校,和时唤川同寝室,脾气又差,寝室加他四个人,他每个人都吵过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还逼最高大的时唤川和他换床铺,原因是他的床铺离厕所太近,会闻到臭味,时唤川被他逼得没脾气,将床位换给了他。
现在想来,没准那个时候时唤川就对他记恨在心了。
时唤川冤枉的很,但这种时候,说再多,辩解再多,都显得很苍白。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他做的实在太不好了,不应该那么匆忙。
他心里也只懊悔这件事,他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也没得辩解,委屈不到他头上去。
时父倒是端得明白,对陆怔说:“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令弟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不会对他身体健康造成任何影响。”
但仅仅这一项也是不够的,时父踌躇着,陆怔看在眼里,对他点了点头,说:“移步,到书房里好好谈谈。”
说着,就带着时父上楼,同时,常清也收到了陆怔的消息:“安抚一下陆适,别让他闹得太厉害。”
常清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是陆怔那天以后第一次和他说话。
只是安抚陆适这个任务挺难办的,现在陆适气头上,动不动踢打时唤川,人家妈妈在旁边立着,脸色也难看,多少也要顾忌时唤川父母的脸面。
常清走过去拉住了陆适,“你别动弹得太厉害,要是不小心流产了,对身体不好。”
陆适的神经被“流产”二字刺了一下,他皱着眉,倒没有反驳什么,顺势坐到了沙发上———他早就打累了。
时唤川皮糙肉厚,估计也不疼,倒是他,手指都红了。
常清给他倒了一杯水,又请时妈妈入座,方才陆怔没请人家坐,显然是给他们下脸,但现在人都已经去谈了,怎么着也得伺候一下人家家属。
常清又顺手给时妈妈倒了一杯热茶,连时唤川都有份。
时妈妈勉强笑了笑,说:“这事是我们唤川做的不对。”
常清淡淡道:“事儿已经发生了,现在就看看怎么妥善解决了。”
时唤川目光一直落在陆适身上,叫陆适不爽起来,愤懑道:“看我看我,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常清扭了一下陆适,用口型道:“礼貌点。”
陆适愤恨的目光烧到他身上,但也没说什么,就算想骂狐狸精,他也不打算在别人面前骂自家人。
平白让时唤川看笑话。
时妈妈说:“他们两个都还小,也都不懂事,犯下这种错也的确离谱,但是年轻气盛,也是情有可原。”
常清提醒道:“我弟弟差四个月成年,不小了,都是高中生了。”
时妈妈只好喝茶,她也是军队出身,除了有些过分疼爱儿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到底也是心虚的,也不敢再说什么成就好事之类的屁话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几个人都不太好受,尤其时唤川,他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