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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计较这些的意义不大,况且被劫持的人是自己,本身也没有追责的权利,封尘在心底叹了口气,故作淡定道:“这么说阿宁落在你们手里了?”
“我要他没用,”苏逝川说,“所以做掉了。”
封尘瞬间讶异,像是难以相信那般,过了很久,他才犹疑不决地问:“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我是在告诉你我是什么样的人。”苏逝川的口吻很淡,带着丝漫不经心的味道,“也是在告诉你我们之间说服的部分结束了,从现在开始,你没有机会选择做与不做,只能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
封尘听懂了他的意思,冷冷道:“你在威胁我,你想怎么威胁?”他一哂,“不合作也做掉我,你觉得我会怕死?”
苏逝川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转身从操作台上取了只马口铁的盒子,当着封尘的面打开。
那盒子不大,一只手正好拿下,里面垫着厚厚一层防撞材料,材料中间凹陷的位置嵌放有一小瓶透明试剂和一致注射器。苏逝川把两样东西拿出来,盒子扔回操作台,他撕掉试剂的金属封口,将注射器针头穿过软塞。
“时间仓促,准备的不充分,这里面是星陨提供的神经毒素,性质比较温和,进入人体以后需要三小时才会发挥作用。”注射器吸满液体,针头抽出,苏逝川仔细挤出气泡,然后解开封尘右手臂的袖扣,挽起衬衣袖管,对准内侧的静脉血管刺了进去。
“封上将当然不怕死,但是你必须得知道,在你死后空间站依然会被攻陷,真相封锁,等到白帝星获得消息的时候,他们只会知道这一切是出自‘乌鸦’的手笔,跟我无关。”拇指缓慢推进,液体注入,苏逝川抬眸看向封尘,笑得意味深长,“就这么去死,你会甘心留下我对你誓死保护的洛茵帝国为所欲为?”
话音没落,封尘手臂肌肉悍然绷紧,力道之大顷刻扭断了嵌在里面的针头。
苏逝川也不在意,替他将断针挑出,连同用完的试剂瓶和注射器一起放回马口铁盒子,收好后摆在不碍事的地方。昨晚这些,他转身背对向封尘,抬头看向显示光屏,然后对鬼宿的自动飞行系统输入一条新的指令。
不消片刻,静止已久的机甲再次启动,朝预定坐标飞去。
“你还有半小时可以考虑。”苏逝川头也不回道,“我不想杀你,所以会在刺杀欧曼、拿下这座空间站以后给你解毒剂,再放你离开。等你回了帝国,你可以向西塞汇报你所了解到的一切。现在我就能明确告诉你,用不了多久,联盟的机甲和星舰就会朝白帝星进发,帝国究竟是要早做准备,还是被打个措手不及,我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你。”
“你威胁我?”封尘一针见血道。
苏逝川:“对,我就是在威胁你。”他转身看向他,“怎么,难道我没资格?”
封尘静默不语,面色阴沉得仿佛结了一层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回到空间站以后,我希望你可以牵头召开紧急会议,只让欧曼参加。”苏逝川说,“然后再利用你手里的权限带我去空间站的安防总控中心,我已经联系了西法,联盟的机甲空战队就在我们身后,很快就到。”
封尘眸光阴冷地注视着他:“联盟多年都没能拿下来的太空要塞,今天你却要敞开安防系统迎他们进来,苏逝川,如果我帮你做了这些,那我跟洛茵帝国的叛国者还有什么区别?”
苏逝川十分郑重地思忖片刻,说:“这就要看你怎么说服自己了,我帮不上忙,不过这结果事关重大,奉劝你权衡利弊以后再做出选择。”说完,他抬手查看通讯器时间,然后亲自解开封尘双手腕部的镣铐,复又开口道,“或者也可以把它当成合作,牺牲掉一座空间站,换来提前准备的时间,我们都知道联盟和帝国之间的终战不可避免,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封尘不置可否,依然选择了沉默。
他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缓慢活动关节,苏逝川重新靠回操作台,耐心等待答案。
恰在此时,通讯器亮起,苏逝川随手将镣铐搁在旁边,正要接通。而就在同一时间,封尘抓住了这处注意力被分散的间隙,猝然起身抄起合金镣铐,两手抻直后径自卡上苏逝川咽喉,大力之下直接将人压倒在操作台上。
指令误触,警铃乍响,光屏跳出的提示框闪烁不止。
一切不过数秒之内,封尘心跳很快,心底不免浮起一丝狐疑,总觉得这得手也太容易了些。他垂眸看向被制服的苏逝川,只见这家伙神色如常,半点没有处于下风的狼狈感,也不反抗,就那么定定回视过来。
在不绝于耳的警铃下,腕上的通讯器还在持续不断地发出“嘟”声,苏逝川也不管脖子上勒着的锁链,费力抽出被压住的手臂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关了操作台的警报器控制按钮,而第二件则是接通语音申请,鉴于不方便戴耳麦,他索性连免提也一起开了。
封尘居高临下,手上力道不松,全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方,却不免在心里感慨——这家伙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勒断脖子,完全任由别人胡来,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真是一点都不怕死。
两人视线相遇,苏逝川分毫不避,十分大方地看着封尘,直言道:“什么事?”
“boss,是我。”
苍星陨的声音沿扬声器传出,在完全封闭的环境下形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