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48号会是这种堪称乖顺的态度,报恩只是很小一部分理由,更大的理由是冬弥的实力,以及迪卢木多如此轻易地将拉丝特按在地上打的情景——对强者的敬服才是其中关键,毕竟以杀人狂的逻辑来说,死掉的恩人就不需要他们报恩了。

说到罗亚,冬弥长长叹了一口:“唉……不知道罗亚怎么样了呢。”

格罗夫哼了一声,“按照那个女人的说法,他们已经逃出去了吧,那为什么不跟伦恩大叔他们联络呢?”

冬弥不答。

不错,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有人在达布里斯火车站看到过他,想必他应该也不是没法行动的状态。假如说,是害怕给伦恩大叔惹上麻烦的话,那么至少带个口信给家里也好吧?

想起半年前那个粗中带细的刚硬大叔,如今却因为一场感冒就要躺在床上的虚弱样子,冬弥又是叹了一口气。

在火车上坐了一整天,等火车到达达布里斯市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除了有特别的活(搞)动(事)预订之外,冬弥的作息时间还算挺健康的,此时早就过了他平时入睡的时间,一边不停地打哈欠一边走路,看得迪卢木多担忧地凑在他身边,一副生怕他随时睡倒在地上的样子,格罗夫只好担起了临时队长的职务。

达布里斯火车站平时人流拥挤,可到了这个时间点也是人烟稀少。

这个时候旅店已经关门了,车站中倒是有不少长椅,不过已经被跟他们一样坐夜班车的乘客与过夜的流浪汉们占据。

就在格罗夫头疼今晚住哪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穿着脏兮兮斗篷的人凑了过来。

“客人是没预订的旅店对吗?”

“是没有,怎么?”格罗夫倒是不嫌弃对方的装扮,他在沙漠里没水洗澡的时候更多。

“我们那儿有彻夜营业的旅店,请跟我来吧。”

犹豫了一下,实在没有第二个选择,格罗夫干脆带着半睡半醒的冬弥和其他人跟上。

走过了几条街,周围的建筑明显破旧起来。

格罗夫心中了然,他们这是走向达布里斯的贫民区了,不过他们就没一个人怕事的(格罗夫:只有个怕事情不够多的),也就无所畏惧地跟在那个人身后。

跟整洁的市区相比,贫民区的夜晚似乎更有活力一点,连街头都热闹着几分。

只不过这个时间还在外面游荡的,大多不是什么正经人士,一看就凶神恶煞的帮派打手,衣着暴露的流莺,醉倒在街边的人……

格罗夫倒是很适应这样的环境,毕竟伊修瓦尔人呆的差不多也是贫民窟了,将周围不怀好意的视线一一瞪回去——嗯,至于大胆热辣地看帅哥的女人们,就交给只顾着扶着自家主君,一点不解风情的帅哥自己去解决吧。

“到了,就是这里。”

带路人在一个广告牌下停了下来,格罗夫知道规矩,瞥了一眼广告牌上的字样,就把带路小费抛给了他。

“老板,开两间房!”

带着已经一边走一边点头的冬弥、迪卢木多和48号走进旅店,格罗夫一边喊着,一边在心里奇怪,为什么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后面那些盯着迪卢木多看、小声娇笑的流莺们突然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一阵乱哄哄的讨论声?

这点,直到他走进房间,看到房间里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各种布置和道具之后,才醒悟过来。

——所谓彻夜营业的旅店,当然是ll啦

第79章 掉落的节操

第二天一早,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晚的格罗夫, 洗漱完毕打开房门,恰好同时打开的隔壁房门后,迪卢木多也正探出上半身。

两人听到隔壁的响动,都是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正对上了对方的目光, 顿时心头齐齐涌上一阵迷之尴尬。

姑且不提床头、抽屉乃至床上放置的那些用途不明的道具,首先明明是两人间却只摆一张大床, 幸亏48号和迪卢木多都完全可以不用睡觉, 才不至于要发生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的窘况……

浴室和卧室之间的隔断是十分富有情趣的磨砂玻璃,保证里面干什么外面都能看见遐想无边的轮廓线……

就说格罗夫半夜起夜,想打开床头灯却不知道误触了什么开关,结果整张床突然亮起彩光旋转起来并且播放起“嗯嗯啊啊”的声音——还是男男版的(ll老板娘深藏功与名地表示, 老娘准备这一版本的录音果然是正确的)——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如果不是48号在看清房间情况之后, 就果断表示他不用睡觉, 去外面找个地方站一宿就好,恼羞成怒的格罗夫大概会产生杀人灭口的情绪,即使是现在, 他也依旧有种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迪卢木多先生,昨天睡得还好吧?”格罗夫率先打破寂静。

“呃……还好……”其实根本没睡觉的英灵回答。

“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没、没有。”这个回答迪卢木多说得很心虚很勉强,好在心情复杂的格罗夫根本没发现。

迪卢木多松了一口气。

昨天冬弥倒是一躺到床上就睡了,迪卢木多找了个墙角自己缩着休息,所以倒是没遇到格罗夫误触开关的事。

不过他的经历也是精彩非常,另一侧隔壁的淫声浪语让他尴尬症发作,最后干脆解除实体化假装起自己不存在来了。

还有更令人糟心的是,今天早上睡醒起来的自家主君,似乎对房间布置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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