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人在身边照看,后果岂不是更严重?”
说着, 戏志才又叹了一口气,“锦书的性子你也了解,私自出走这种事情, 他绝对干得出来。”
手中拿着竹简, 听着戏志才的话,吕布的神色晦涩不明, 在眼皮子底下尚且不放心,若是让人一个人跑到他不知道的地方, 岂不是更让他坐立不安?
先前是他欠考虑了,这么将人拘着,最后怕不只是出现隔阂这么简单, 吕布垂下了眼帘,心中已经有些动摇。
但是,那是瘟疫啊!
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竹简捏碎,吕布沉默了许久,有些颓废的开口, “禁令可以解除,但是锦书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吕布也知道只是说说而已,安全若是自己能保证,天下又怎么有那么多染上伤寒的人,他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罢了。
是让人在自己的安排之下参与伤寒的治疗,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私自到百姓中疫情严重的地方胡闹,不用想吕布也知道该选择前者。
戏志才没有多少时间在这儿接着和吕布说话,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之后便匆忙离开了这里,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不能就这么毁在伤寒之中。
等人都走完,吕布看着案几上的竹简,心里乱成一团麻,来回走了几圈,发现越来越平静不下来,捶了捶拳头,吕大将军出门离开了将军府。
隔壁,顾祁从包裹之中翻出了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医书,说到底,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瘟疫,先前就是学过再多,那也只是纸上谈兵。
现在的徐州虽说在寒冬之中依旧一副欣欣向荣的情景,但是等过些日子疫病散播开来,别说欣欣向荣了,人能活下来都是好的。
作为瘟疫的源头,如果不能得当防治,这偌大的徐州兖州一带根本难以幸免,顾祁着急,急的就是这一点,尽管在他到了军中之后就先强调了卫生的重要性,但是没有丝毫自觉的士兵们在不知道严重性的情况下能做到哪一步,顾祁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记下了几个可能能用得到的药方,顾祁随手裹,然后一点一点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写在竹简上,他怕之后忙起来后考虑不到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时候就不是说两句能解决的了。
伤寒起病缓慢,潜伏期能达到十天左右,耽误了这么多天,那些染病的士兵发病也就在这几天了。
虽说已经将染病的士兵隔离开来,但是那些士兵们还没有死,断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等死。
大部分士兵都在城外驻扎,正好,在城外找个开阔的地方另外支起营帐作为隔离区,采集周边的艾蒿等杀菌消毒的东西早晚熏一遍,总之,能做到哪一步是哪一步。
吕布过来的时候,顾祁手边已经堆了一排的竹简了,看到这情况,吕布不得不看清了事实,那就是就算他不同意让人出去,这人也依旧会跑出去。
“锦书!”
耳边出现了熟悉的声音,顾祁抬头看了一眼,匆忙之中只让人在旁边坐下,连礼都忘了行,他们俩私下里确实不怎么在乎这些礼数,顾祁是偶尔会忘,吕布……对顾祁偶尔的不拘礼数,他高兴还来不及。
看顾祁这般反应,吕大将军也知道他没有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吕大将军心里还多了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主公莫急,祁稍后便好。”
顾祁头也没抬,就这么将吕布晾在了一边,这人来了,那就意味着戏先生成功将人说服了,果然,比起奉孝,戏先生靠谱多了!
吕布听话的站在一旁不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好顾祁说的稍后就好真的是马上就好了,放下手中的笔,顾祁起身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整齐。
“锦书……”
“主公,伤寒凶险,在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便不要前往军营了,至于府中……早晚让下人用艾草熏一遍,一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千万不要隐瞒……”
吕布张了张口,但是看顾祁皱着眉头叮嘱个不停,一时间也不想开口了,不光他自己担心,这人也是会担心他的。
不过接下来,吕奉先这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开心也被压下去了,因为顾祁接下来对戏志才郭嘉荀彧贾诩等人安排的让他心生嫉妒,甚至连远在兖州的高顺和赵云都被惦记到了,这么一比较,好像就数他最不起眼。
顾祁对着吕布说了一堆注意事项,然后将已经干的差不多的竹简堆在了吕布怀中,“主公,有什么该注意的都写在这里了,伤寒不是不能治,不用太过忧心。”
不能因为一个瘟疫而丧失信心,顾祁看着吕布,严重没有丝毫慌乱的意思,相信他,他有办法!
然而,听顾祁这么说,吕布心头一动,勉强压下心里的焦躁看着他,“锦书这是要自己下军营?”
被吕布这么一问,顾祁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当然要下军营了,不去军营,他怎么治病,怎么研究治疗伤寒的法子?
眼看吕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顾祁先开口将他的话堵住,“主公,伤寒虽说令人恐惧,但那也是一种病,祁是大夫,还是能顾住自身的。”
“主公莫要忘了祁之医术如何,更何况,祁不是胡搅蛮缠之人,眼睁睁的看着伤寒肆虐,实在有辱万花之名。”
吕布沉默了一会儿,看顾祁的样子也不像逞强,仔细叮嘱了好长一串事项才抱着怀里的一堆竹简出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