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麒儿伸手为他轻轻揩掉了眼泪,杨麒儿看着他泪盈盈的眸子,心里也并不好受,玉琉跟了他好几年了,这些情分自然不是说断就能断。
他只好说道,“别哭了。你还年轻,娶妻生子也行,本宫并不会阻拦,只会恭喜。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他说完,就硬着心肠起了身,快步走了出去。
玉琉哭着起身去追赶他,但等他跑到院子门口,杨麒儿已经没了踪影。
最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因太子还住在蘅兰宫,四五月大半年见一次已经算不错,后来太子住在了东宫,见面次数也就稍稍多些,虽如此,但也是一两月有一次便是好的,到去年,便又是两三月四五月才能见一次了,这一次就更久,已经有大半年不曾相见,玉琉知道两人的关系也许是要走到头了,故而很是忧郁,因此忧思,身体便很不好,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他在院门口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杨麒儿在东宫准备出发下江南事宜,并且将那位新纳的有身孕的妾室亲自送回了她的娘家养胎,这件事虽然是秘密做的,但是帝后还是知道了,便叫了杨麒儿去询问,杨麒儿顾左右而言他,并不言及太子妃打压妾室之事,帝后看他如此,只得忍了没有说他,然后传了太子妃入宫去,太子妃从蘅兰宫里出来,也没说什么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太子相处,只是恳请太子让她去将那个妾室接回来,但杨麒儿来了脾气,并不允许,两人在内室里吵了架,杨麒儿一怒之下,去请示了帝后,让太子妃去了京城里的东宫。
赵云铣这日回侯府,就有仆人前来给了他一封信,他拆开看后,便问,“送信之人还在吗?”
仆人点头说此人一直在等。
侯府侯爷在广州,故而现在侯府里是世子赵云铣做主,他在书房里接待了小林,小林看到他,就马上跪下了,而且哭了起来,“恳请赵大人垂怜,我家公子病得起不了床了。”
赵云铣皱眉道,“你起来说话。”
小林却并不起身,他不得不说道,“殿下不是和玉琉公子已经彻底了断了吗,殿下马上要下江南,你还是回去吧,请大夫为你家公子看病就是,找到我这里来又有什么用。”
小林却只是磕头,“就是因为殿下不要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才病倒了,赵大人,您去同殿下说一声,让他来看看我家公子吧。”
赵云铣道,“你回去劝一劝你家公子,让他想开些,难道他还能跟着殿下一辈子不成。他也是个男人,和殿下断了,正好过自己的日子,看看他那位叔父夏锦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赵云铣是知道夏锦的,而且还大约知道他和自己老爹的那些往事,因为他老爹还亲自交代他,要是夏锦前来求助,必定要给帮忙。
赵云铣受不得玉琉总是忧愁的样子,而且现在他的所有都压在太子身上的,太子要是和玉琉的事情闹出来,名声必定受损,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虽然赵云铣那般说,但小林还是苦苦哀求,赵云铣没法子,只得答应亲自去劝说玉琉一番。
赵云铣去之前还让府中给准备了些药品,这才带了最亲近的贴身小厮去了东华街六条。
看到玉琉的时候,赵云铣实在是十分惊讶,因为玉琉已经瘦得原来还显得丰润的脸颊都凹下去了,他不知道一个人能够在这般短的时间里瘦成这样。
玉琉看到赵云铣,也几乎没有力气说话,声音十分虚弱,“赵大人,求你替玉琉在殿下面前说说情。”
赵云铣心中虽然不忍,但是到底知道孰轻孰重,这几年为了帮太子遮掩玉琉这件事,他几乎一直是提心吊胆,现在总算是可以睡个好觉了,他才不会又把这件事揽回来。
赵云铣便道,“玉琉,我一直觉得你当是个豁达之人,为何在这件事上想不开,殿下不可能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殿下是太子,以后要做皇上。如何能够传出这样的名声。殿下这几年待你不薄,我想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殿下事务繁重,身上担子更是沉重,他以后没有功夫再来你这里了,便对你放手,也不让你再等,你正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这又有什么不好。你现在是良民之身,身上又有积蓄,置田买地,或者买两个铺子,都可以。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叫人来我府上,我也都会帮忙。这样,你还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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