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盗跖心里打了个突。心想自己今日如此有礼登门拜访,难不成又得罪了这位温先生?还在思忖间,却听温玉慢慢悠悠道:“不知盗跖兄今日来有何要事?”

未等盗跖答话,她目光又飘向了院外,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浓:“却不知张先生今日又有何要事?”

果然门外又悠然走进一人,雅致隽秀的面容带着微微的笑意,连着说话声之间也是沁着如沐春风之意:“是盗跖兄有事相求,我不过陪同罢了。”

正是张良无疑。

盗跖一时间被这二人诡异的气氛所镇住,转头看看张良又看看温玉,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他还记得今日所求何事,当即一整肃容,长鞠躬道:“蓉姑娘伤势有了变化,但请先生相助。”

三言两语将来由说了一说,本荀夫子为端木蓉开方护住心脉,却因她是医家之人,常年浸在百草中,身体对于一般药物的抗药性大大增强,是以荀夫子所开之方子也是收效甚微。但今日她身上的伤势许是因为耽搁过久,起了些微的变化,脉象更加微弱。墨家之人十分担心,荀夫子所开方子也收效甚微,他们又能有何法?

还是雪女想起温玉这古怪的治疗之法,应当能起些效力。虽则再次麻烦温玉让墨家诸人十分赧然,但是为了端木蓉也没别的法子了,于是便让脚程最快的盗跖来请温玉,只是让他不要再像上次那般冒失行事。

温玉倒是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应承下了此事:“原来如此,那便请盗跖兄带路了,端木姑娘伤势怕是耽搁不得。”

盗跖倒是一愣,不意温玉如此轻易答应了。但看这位温先生,虽然口中答应了他,目光却一直在张良身上。不期然想起临走之前,雪女叮嘱他一定要通过张良先生来请温玉,来时不解其意,此刻倒有些知道雪女此举意在何为。

温玉既然应承了此事,也不耽搁,取了青玉流便随盗跖而去。张良目送这二人离去,直到两人身影尽皆消失不见,目光才落在温玉在石桌上所置棋盘,缓步走了过去。

棋盘上黑白二子散落,不像是棋局,倒像是兴之所至随意所放。棋子却隐隐约约组成了二字,此二字非六国文字,亦非小篆,是一种典籍上从未记载过的文体。

但是他还是依约能分辨出棋子组成的二字到底是什么。

那二字不偏不倚,正是子房。

他注视良久,手指无意识的拂过棋子,脸上的神情并无变化,但目光变得幽深遥远,不知在沉思何事了。

且说温玉与盗跖,二人为求速度自然是一路轻功前行,不多时便到了墨家隐秘根据地。墨家根据地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众幸存弟子各自乔装为山野村民,休养生息,这倒是极好的伪装。若不是她知道这里是墨家隐秘根据地,她亦看不出什么不对。

与墨家诸人见礼后,由雪女引她去给端木蓉诊脉。

端木蓉仍旧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更见苍白,甚至于苍白的几乎有些透明了。温玉手指轻轻搭在她皓如霜雪的手腕上,静心诊脉。

端木蓉脉象果真比先前微弱了些许,仔细探查身体内却仿佛有气流在互相逆行,气劲击伤了经脉。按理说上次她使用相知剑意为端木蓉治疗过,理应不该出现如此状况,这倒是奇哉怪哉。

“雪女姑娘,不知道端木姑娘最近可有出现什么异状?”温玉将端木蓉的手放回布衾之中,又为她掖好被角方才问道。

雪女皱了皱秀眉,道:“前几日并无异状,只是今日蓉姐姐忽的情况不稳定。”又蹙眉思索,方有些不确定道:“但是蓉姐姐近几日服用过汤药,或许是这个原因。”

温玉闻言,复又诊脉。她放了一丝内力探查端木蓉的身体,终于探查出怪异的地方。端木蓉体内的气流硬是她上次治疗完毕后留下的琴音,不知为何却没有被完全吸收,还残留了一些在她体内。而她之前服用过汤药,汤药的药性也并未吸收。两相一碰撞,琴音激起了药力,药性又霸道,以端木蓉现在的身体自然承受不住。

理顺了端木蓉身体出现异状的缘由,温玉点点头道:“不知雪女姑娘是否对乐理有所涉猎?”

雪女微露惊讶之色,秋水潋滟的眼中也出现疑惑之意:“对于乐理倒是略通一二,不知先生这却是何意?”

温玉笑道:“我此次所奏阳春白雪与上一次略有不同,为确保效力,便请雪女姑娘与我一同合奏。”

雪女便依言取了自己的洞箫,面上虽不显别的神色,心中却有些担忧。但见温玉将青玉流放在屋中早就置好的琴案上,拨动琴弦,开始弹奏阳春白雪。雪女目不转睛看着温玉手指跳动,摒弃心中杂念,开始应和琴声吹奏阳春白雪。

甫一吹奏,雪女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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