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要紧关头就变成怂怂的小金鱼的,上天入地估计也就他一个了,就算还有,也没他怂。
而且他什么时候说过“春天了就跟着你做运动”这种话了???
“运你个头。”题萧面色酡红,强忍着yù_wàng,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把人蹬了出去,“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刚蹬出被窝就又被抱住,连人带着被子一起团吧团吧,带着炽热气息的吻也落在脸颊上。
“之前,吃火锅的时候,就在超市里。”骁尧说着吻了他一下。
那还是年前的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约着吃火锅时题萧感冒了,骁尧就问他要不要一起跑步,自己就随口说了一句等开春吧。
他自己都忘了这茬,没想到骁尧居然一直记得,还把时间地点人物故事情节记得一清二楚...
这个臭流氓...
题萧羞得不行,又在怀里胡乱踢腾。
“不,不行...”题萧支支吾吾道,“春天还没到呢,现在才三月初...”
“啊,小,小燕子还没从南方回来,还没在咱家屋檐下筑巢呢...”
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春分春分,你知不知道春分才是春天来的时候,三月二十一...学没学过地理啊三二一一二三的...嗷你别咬我脸啊...”
几年没用过的地理知识都被他从贫瘠的大脑中搜刮出来了。
然而嘴上嚷嚷得厉害,自身的反应却暴露得一干二净,不自觉地回应起亲吻,还想索取更多。
脑子里撩汉的清明地快彻底沦陷时题萧突然清醒过来,拼命推开骁尧,“不行不行,明早还有事呢!明天...明天是你母亲她...”
说到后半句都快哭了,“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话音刚落,感觉锢着自己的力量蓦地一轻,然后是低淳的嗓音,“你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
“啊?”题萧愣了一下才回神,然后迅速低下头。
骁尧眼神无辜地看着他,为了对上他的目光还歪了一下脑袋,“紧张?”
其实题萧内心戏演到快杀青,自己还踢腾了老半天,骁尧也只是连着被子抱住他,轻轻地吻了几下而已,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完全是题萧自己在瞎想。
“没,没有...”题萧别开眼神,“睡觉吧睡觉吧没事...”
“放心。”骁尧刮了他鼻子一下,“虽然我很你喜欢你,但是这种事上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做的。”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小脑瓜。
题萧没话说,其实他还是挺愿意的...但是...
谁让他是怂萧。
三月的夜晚温度还不算高,窗外的花香幽幽传来,一同而来的还有清凉的风。
骁尧家卧室的床正好对着窗户,晚风袭来让题萧的脑袋清醒了不少,然而还是老脸一红,像小金鱼一样翻腾了一下,脸扭到一旁了。
“睡觉!”
骁尧笑了笑,伸手帮他把被子掖好,然后关掉了灯,“睡吧晚安,明早我喊你起来。”
深陷黑暗里,题萧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刚放下防备,身边床铺就凹陷下一片,自己被强行翻了个面扯进怀里。
“别忘了三月二十一。”骁尧趴在他耳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题萧:“......”
什么破三二一的,想分手怎么破...
直到题萧睡着了,做梦了,梦里还一直都是一二三三二一的,跟军训跑步运动喊口号似的,就差个一二三四了。
梦魇似得一直缠着他,简直清奇。
这边他做着数字一样的梦,那边骁尧也做了梦,和他的截然不同。
眼角下有个泪痣的女人,眉目如画,整个人宛若从水墨丹青中走出的一样。她手里正拿着一支毛笔,耐心地教小时候的骁尧写毛笔字。
“这里的收笔,速度要快,不能拖沓。”声音也十分温柔。
“这样吗?”小时候的骁尧还没有成长,五官和嗓音都还带着稚嫩,“好像写的有点糟...”
母子二人站在桌前,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支毛笔,挥毫泼墨。不远处的骁洲坐在沙发上,笑吟吟地看着妻儿,眼底满是缱绻。
三人构成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很不错了小尧。”女子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妈妈先出去啦,晚上回来见。”
“不让爸爸送你去吗?”
“小尧听话,你爸爸一会儿还有事呢,妈妈走啦。”
画面一转,淅淅沥沥的春雨从天而落,渐渐打湿马路地面,像墨色被晕染开一样,缓缓染上血一样的红色。
红蓝色的灯光交至在雨夜,人声被警笛声盖过,雨模糊了一切,画面,声音,还有女人的面容,和最后那声“小尧。”
梦里的骁尧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幕,血色蔓延至他脚边时猛然从梦魇中醒来。
大口喘了几息后,骁尧皱眉揉了揉微痛的额角。
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是雨水打叶,过了零点的时候宣城迎来了第一场春雨,花香的味道也被冲淡了不少。
骁尧轻手轻脚走下床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早几年的时候,他经常会梦到这一幕,出国后就很少再梦到了,尤其是近几年。
“果然是因为今天见到了骁洲的关系吗?”骁尧喝了一大口水,慢慢踱步到客厅墙上那幅睡莲下。
睡莲盛开在夏夜里,偶尔还有萤火虫飞过,笔法细腻,一如绘画者的温柔。
这是他母亲生前完成的最后一幅画。
就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