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慎重地打开那张破旧纸片,纸面上是用蜡笔乱画的涂鸦。

除了身体比例严重错误,头还是身体的三倍大,根本就是用圆圈和直线组成的潦草人物像。下颚处多画了好几条线是胡子吗?旁边还有一个看似小孩子的图样和紫色的四角形。

「是小孩子的涂鸦吧。旁边的字是……『爸爸』?」

慈英看着粗糙的画纸低语。但拿着画纸的臣却开始发抖。

「臣,你怎么了?」

「……慈英,怎么办?」

始料未及的状况让臣陷入混乱。他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颤抖的他回头望向恋人。

「这是我画的。……这个涂鸦是我画的。」

「咦!?你确定?」

连慈英也脸色大变。臣继续颤抖着点点头。

「你在画镇上地图时……我不是说过吗?我妈有过一个特别温柔的男朋友。」

他指着画纸上的紫色四角说:

「这ck紫的招牌。我还记得画好这个大叔跟自己之后……懒得画我妈,就画了店里的招牌代替,还被骂了一顿。不会错。」

当时这个画中的男人还笑着说『你也画得太烂了吧』。

「但是……那、那你的意思是说,潜伏在这里的就是画中的男人吗?」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有这张图?」

脸色苍白的臣,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死掉的权藤说我是他的儿子,这里又出现了我曾经把他当做父亲的男人的证据——」

说到这里,臣忽然惊觉。

「等等,慈英,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之前的我太混乱了,所以没想到……我画这张图的时候,我妈在k紫工作。」

臣急切地解释,慈英却有些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他看着咬住下唇说不出话的臣,开口问:

「臣,你母亲应该换过好几个工作地点吧?」

「是啊,我记得差不多两年换一次。」

听到这里,慈英似乎发现了什么点点头,目光锐利地重新注视画纸。

「这涂鸦虽然幼稚,但应该到了会写字的程度。也就是说,不管年纪再怎么小……至少有两岁吧?」

「我想应该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会画画。」

曾经在儿童绘画教室打过工的慈英说,『这图应该是更大的小孩子画的。』

「怎么说?」

「人的脸是捕捉某种记号而画出来的,像皮肤的颜色会用肉色去涂。但不具备这种知识的幼儿,不会受既有的概念局限,所以画出来的东西会更模糊。」

听着慈英补充说明,臣又抱头陷入思考。

「对……我妈生我之前还没在这家店上班,也没有花名才对。如果她跟权藤是在这家酒吧认识……」

「就遗传学上来说,权藤先生不可能会是你的父亲。」

慈英斩钉截铁的语气,让臣的表情瞬间浮现喜色又随即消失。

「但是……如果权藤就是那个涂鸦里的大叔,这张图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明明已死的人还潜伏着?」

「还是那个被当成旅亡者者的男人,根本不是权藤?」

仔细想想遗体因为迅速火葬,并没有让权藤的亲人看过。堺虽然循着死者的遗物去寻找线索,但并没有随身携带权藤的照片。

果真如此的话,登载在官报上的『权藤茂』,就有可能不是那个在派报社工作的『权藤茂』。

差点脑海里浮现出,过去那个如同父亲般温柔男人的记忆。想到或许他真的还活着并且躲在这里,臣的胸口就掠过一抹绞痛。

(你……真的是小偷吗?真的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吗?)

臣差点忍不住把手中的画纸捏烂,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头开始闷痛起来,脑中好像被浓雾覆盖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躲在这里的男人还有权藤……他们到底是谁……?」

陷入混乱的臣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还以为到这里来就可以真相大白,没想到情况却变得更复杂。

慈英默默把手搭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接过手机拍了几张周围照片后,便搂住他的腰走出去。

「我又拍了几张照片,走吧。」

「慈英?」

「这里的空气太差了。要思考的话,回家一样可以想,再说我也有些疑问。」

走出山中小屋呼吸新鲜空气后,脑袋总算清醒。小屋中的臭味闻久了,让人有缺氧的感觉。

「虽然很想让你搭我的车回去,但也不能把公务车抛在这里。你能开车吗?」

「嗯嗯……应该可以。你跟在我后面吧。」

「我知道了。」

两人坐进各自的车子,往小镇方向行驶。谜团愈来愈深思考也陷入混乱,但臣告诉自己,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搜查事件比较紧要。

一回到镇上,就看到担心小型巡逻车不见的岛木,满脸愠色在等他。臣赶紧低头道歉,深深叹气的后辈这才说『我不会往上报』。

「这次案件十分棘手,我也了解你想用私人时间去调查的心情。不过你要是再犯,可就会违反服务规定而被免职喔。」

「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臣双手合十向瞪着自己的岛木道歉,对方才重新戴好警帽,苦着一张脸报告。

「浩三先生他们好像组了一个自警团,也拒绝了我的巡逻。我想从明天开始,你应该会觉得做起事来碍手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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