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谈
李远志一口酒都未喝就离开了酒家,邱齐云远远地一直跟着。李远志去了尹昌的住处,不知何时;门上已经贴上了封条,留下的家丁说是已经搬走了。
第二日,邱齐云也没有看到尹昌进宫。
说是也没说是什么原因就没来。
半个月过后,宫里几乎没人记得尹昌这个人了。
邱齐云也半个月未见李远志了,这半个月来;日子过得很是不痛快。也不知道这两个人都去了哪里。后来邱齐云听说长乐王李远志又出征了,这次是西征匈奴;自太祖开朝来,中原就与匈奴征战不断,我朝从未完胜过一次,此次一役,凶多吉少。
自开战以来,三日一加急战报快马从边疆传来。
小皇子也会和邱齐云说一些自己听来的战况,一开始我军就不甚有优势;但贵在与匈奴作战也颇有些经验了,两军角力于西夏六盘山之地;借地势我军这次也不算劣势。
仗打了半年,还没分出胜负;眼看要入冬了,匈奴人也开始粮草不济,两边折损都不少;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匈奴人倒是愿意拿些粮草布匹马匹先退居关外;毕竟是游牧民族,也没什么强烈的地域观念,只要水草丰美好过冬就行了。
半年里,邱齐云的日子平直得像一条线。名剑山庄也来信了,说是邱双云的肚子现在挺大了,目前母子安泰,让邱齐云在京师里安心。
秋风乍起时候,长乐王凯旋而归。
那日,京城的城楼上飘扬着庆功的战旗,嘹亮的号角声回荡在大明宫上空。
少女们挎着盛满花瓣的竹扁,扬手向空中抛洒碎花;整个都城的空气中都弥漫着鲜花芬芳与铁剑兵甲的气息。邱齐云站在人群中仰望着成仗的士兵跟随着一身玄甲骑着高马的长乐王,盘着青龙的战旗在阳光下越发耀眼,邱齐云看着不禁有些怅然;原来李远志就是这样的人,他离邱齐云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皇上站在大明宫前的长阶顶端,所有人都伏地行跪拜之礼;而长乐王只是在马上抱拳作揖。
心思细腻的人都觉察出来了,而今的长乐王已经不是过去的长乐王了……
邱齐云再次见到长乐王李远志是在庆王府中,长乐王的府邸;说是把酒言欢,邱齐云到的时候已经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李远志一人坐在上席上。邱齐云脱下斗篷,行礼。
“免了,你我之间什么时候有这些繁文缛节了。”李远志对邱齐云的态度一如当初相识,只是声音听上去要沧桑一些。
李远志走到邱齐云面前,亲自引邱齐云入座在自己身边。
“今天,有几个旧相识;也是江湖中人,托我些事,我还未想好帮不帮;我想既如此不如大家见个面。”李远志说着,为邱齐云斟上酒。
邱齐云细看李远志,比出征前晒得略黑了一些,倒是目露精光;人看着也更结实了。脸上依旧是邱齐云熟悉的笑容。
这时候,从厅外传来通报:“宾客到。”
三男一女一席人从门外入厅,入厅后便行礼。邱齐云下意识要站起来回礼,却被李远志的手暗中按坐在椅子上;李远志脸上已经褪去了温柔的笑意,对着来人摆摆手。
四人起身,邱齐云惊起一身冷汗。
这四人分别是玄卿,以及他玄冥派两位护法;随行的女子便是明教教主的女儿,现在是玄卿的妻子。
“请坐。”李远志虽嘴上这么说,完全没有起过身;外人看在眼里也知道这其中态度有多么怠慢。
四人入座下席后,李远志只看着邱齐云说:
“玄冥派的掌门,及夫人;还有两位护法不需要我再介绍了吧。”
邱齐云尴尬地低下头。
“今日既然玄卿玄掌门带着家眷;我也就让邱贤弟陪我出席了。”李远志嘴角微翘。
邱齐云再怎么愚钝也听出这话中的意思了,玄卿在下席倒是没什么反应。
倒是两位护法之一出来打圆场举杯:
“听闻王爷大败匈奴,我们玄冥派特意送来些贺礼以庆王爷得胜。”
李远志冷下脸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王也不缺你们那些东西;倒是你们给本王的信笺里写的东西很有意思。”
“王爷,那天外楼实属武林大患;若朝廷这次愿意与玄冥派合作歼灭这天外楼,不但对社稷稳固有益;在江湖上也有威慑作用。”护法开口道。
李远志转眼看邱齐云,邱齐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天外楼?他在京城里从未听说过什么天外楼。但在李远志眼里,反而邱齐云这种茫然表情甚是可人。
便小声对邱齐云耳语:
“这天外楼是数年前崛起的一股武林势力,发展极快;光这半年里势力就已经赶超武当少林;只是这天外楼做的买卖不算光彩,尽是一些买凶暗杀,私走官货的勾当;其中应该不乏高手。这天外楼的楼主也甚是神秘,从未有人见过其真身。”
说完,李远志和喝了一口酒;“现在他们想与我们朝廷合作一同剿灭这个天外楼。”
邱齐云这才算是明白了一些。以往,江湖上的事江湖上解决;倒是很少会求朝廷出力,这回这个天外楼必然是十分棘手。
“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帮他们呢?”李远志持起邱齐云的手,问。
邱齐云愣住了。
边上的护法立刻说:“王爷,这是我们武林名门和朝廷谈的事儿;您怎么问一个旁人呢?”
玄卿抬起手,示意护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