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贾珍见人不语,嘴边的血迹尚未干涸,又怒又急,最后直接甩袖跨出了门,让心腹去请大夫,便自己去了柴房。到底是自己女人,打起来有几分心软,但揍宝玉却是毫无压力。
贾珍一进柴房,就见三人围着宝玉像围观太岁出土一般,透着股稀罕劲。
贾蓉:“赦叔祖父,您说这嘴巴真塞下玉佩?”
贾赦:“你确定你爹下手踹人脸了?怎么好得这么快?想当初我跟琏儿啪叽宫墙上,都青肿了大半月。”
“人家那是神仙啊!”贾琏建议道:“要不跟皇上提议提议,把他当贡品送女茜国?反正他见女儿便觉清爽。”
宝玉:“…………”
宝玉瑟瑟发抖的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三人,只觉悲从中来。他不过领警幻仙子之命,得人许配可卿罢了。而且这都是梦中,在现实里他对可卿止乎礼。等回房也只是与一直陪伴他的袭人,邀着她领所训的*之事。
岂料素来顺她的袭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却,只让他发誓了只待她一人好且归还其卖身契,才顺遂。
然他们只行一半便被贾珍闯入,被粗鲁的扔进柴房还一顿打。
“赦叔,琏二,你们既然解了惑,便先离开。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到时再上门商议。”贾珍轻蔑了瞥了眼宝玉,道。
贾赦总觉得这大侄子神色不对,忙不迭的点点头,指指已经泛白的天色,道:“你也别忘记早朝。”
“恩。”
“那……那我走了?你别再训那谁了,咱有事好好说。”
“好!”贾珍应得极为痛快,侧目示意贾蓉送客。
贾赦坐上马车,本想跟贾琏直奔道观请贾敬,但一想觉得得留个缓冲期,尤其是他儿子,忙里忙外一天一夜了,也该休息休息。
结果刚到应天府,贾赦坐下还没喝口热汤垫垫肚子,贾蓉便面色惨白的奔了进来:“赦叔祖父,不好了,老爷……老爷他疯了。”
“什么?”
“他……他入宫请了净身房的老内监,阉割宝玉!”
贾赦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想唤贾琏。但想到贾琏被他推进房休憩,也就自己动手,拉着贾蓉坐下,和善道:“乖,别怕,阉割而已。就算是动用私刑,你爹这么大人了,也有承担的底气在。宝玉……宝玉也改长点教训了。不然因他,这警幻还不知要毁掉多少女孩儿呢。”
“可是……可是……他还询问了大夫,把宝玉……”贾蓉扫见餐桌上的白面馒头,顿时想到了自己看到的一幕,呕得一声,侧身避开餐桌,直接呕吐起来。
“快,来人,去请个大夫。”贾赦看看餐桌,一碗白粥两个馒头还有几个汤包,作为一个穷知县,他可吃苦了。就这样的配餐,还被沈笑念道从未吃过如此大餐呢。因为他们吃的都是糙米糙面,而他用的是竹溪贡米。
稍稍感叹了一下自己为官还得努力,贾赦有些担忧的拍拍贾蓉的后背,关心其身体。
对于小辈,尤其是漂亮的孩子,他都是疼爱的。
“他……他还把……”贾蓉紧紧的抓着贾赦的袖子,眼中有一丝的惶恐:“老爷寻了刽子手,据说技术高超,会三千六百刀刑罚的那种,把宝玉屁股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了。”
贾赦:“…………”
“还要让人煮了吃,看看这神仙肉味道如何。”
“呕!”贾赦脑海中不其然的就浮现两瓣白豆腐一般的肉,顿时也跟着吐了。
在外听到动静闻讯而来的沈熙和衙差们见状忙不迭询问缘由。
贾赦拍拍贾蓉,道:“我这侄孙被爹训了,这哭鼻子呢,没事没事。你们先把餐桌撤下去。”
挥手示意衙役下去之后,贾赦漱漱口,望着一直未下去的沈熙,哀嚎道:“沈老,今日功课先暂停,我要去趟宁府。”
自相识以来,贾赦第一次闭口不谈缘由,沈熙看着六神无措的贾蓉,又望了眼一脸焦虑的贾赦,顿时眉头皱了又皱,有种不好的预感。贾赦看似疯狂薄情寡恩分家分宗断个一干二净,可若贾家人有事,尤其先前与他关系还不错的,便十分热心帮助。
可这宁府事……偏偏若被人提及,就算上皇相护,也于事无补。
沈熙眼眸暗了暗,拉过贾赦,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我虽不知宁府发生了何事,但就如同您所言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偶尔我也能提些注意。”
“沈老,这事……这事现在不好说。等我跟大侄子聊聊,若我真没办法,定会来寻你帮忙出主意的。”贾赦说完,拉着贾蓉,狂奔宁府。就怕慢一秒,宝玉就被人玩死了。
一进宁府后院,便嗅着了血腥味。贾赦看着院子里被捆绑像烤乳猪一样吊着的宝玉,下。半、身未着一物,还滴答滴答血液跟雨水一般淅淅沥沥着落下,又看看跟山大王一样脚踩着凳子的贾珍,人手里的匕首正泛着层血水,顿时脚软了又软,“珍……珍儿,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