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的惊恐之后,再涌上李世民心头的,却是一种绝望透顶和疲累欲死混杂在一起的心绪。

完了!完了!完了!……

他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这样的哀叹。

现在,哪怕是他再一次当着这些人的面狠狠地打皇帝一个耳光,然后借痛骂皇帝来向他们解释——皇帝绝对不是因为他答应主动献身才那样大违规矩地把他从掖庭宫里释放出来的,而他刚才虽然是跟皇帝欢爱一场,但他那最要紧之处并没有给皇帝,也就是说,皇帝其实还没有真正地占有他的身子……——,也再都没用了!

关于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在他们心目之中已经有了根深蒂固得不可能再作任何改变的误会。任何的解释——无论是多么的巧妙,多么的诚恳——,他们再都不会相信!

李世民怔立当场,房间里的其余人也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好像所有人又都给施了定身咒,又都全数变作了泥雕木塑。

终于,有声音响起,却又是刘弘基率先吹灭他床边的灯火,躺倒在床上,一掀被子,盖过自己的脑袋,睡下了。余众看见他这样,也陆陆续续地各自熄灯上床,蒙头大睡。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也没有再望李世民一眼,便似他根本不存在于这房间之内。

转眼之间,房内已是一片的漆黑,似乎又回复到他刚刚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的情景——其余四张床上都睡了人,看起来也都睡得很熟——,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一切……已经完全地不同了!

可是,对此他也毫无办法,只能尽量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去,钻进被子里,也蒙头大睡了起来。

虽是心中郁郁,但一来他这段时间在掖庭宫里看护经常夜里也要疯病发作的小姐而睡得不好,二来这一晚与皇帝的欢爱也实在是大耗他的精力,于是脑袋才一沾枕,没过多久就已经沉入了梦乡。

次日,是这房间里的其他人起床的声音把李世民吵醒。但他虽是醒了,却仍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不敢让其他人知道他已经醒了。因为他要是醒了,就该起来,可是他上身仍是穿着那被皇帝撕开了的单衣,下-体仍是没有亵裤只能光着臀部,而且身上那一股腥臭之气还是很明显,一掀开被子的话就会流溢而出,被他们闻到。

他就等啊等啊,一直等到这个小队里的人都起了床、洗漱了口脸,吃过早饭,出去各自当班,那房间里就只剩他一人为止。这期间,那些人仍然是好像没看见他在这房间里一样,不跟他说一句话,更不会有人来唤他起床——大概他们也都心知肚明,李世民这千牛备身的“职责”不是在白天当值,而是在晚上去侍候皇帝,因此不管他睡到多晚,他们都用不着唤他起床的。

等大家都离开了,李世民这才起来,在院落一角处的水井那里打了水上来,忍着冬天的严寒,就用那井水把自己的身体彻底地洗个干干净净——也幸好井水再冷也不会冷到很冷的地步,只要找一个不会受到北风吹刮的背风之处洗就不至于冷得没法忍受。以往他在军队里,有时条件艰难起来也会有在冬天里烧不了热水、只能用冷水洗澡的情况,因此这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从没吃过的苦。只是以前怎么也用不着天天洗冷水澡,可是以后如果皇帝夜夜召他侍候的话,只怕他就都得在第二天的白天里沐浴清洗身上的腥臭之气了。

洗过冷水澡,他在一旁早就备下了抹干身子的布巾,与全套的干净衣物。穿戴整齐之后,还得自己动手把之前穿过的中衣、乃至外套这些难免沾了些许腥臭之气的衣物都彻底地搓洗干净,晾了起来。至于那件已经撕开的单衣,当然只能是不要了。他点起一个火头,把它完全地烧成灰烬,好像这才足以“毁尸灭迹”似的。

等他这样忙乱完,临湖殿的大门那边已经响起杂沓的脚步声,这小队的人值完了上午的班,结伴而回了。

李世民本来只想避开这些队友,可是一瞥眼间看到队正柴绍也走了进来,他便忽然想起:昨天我被皇帝匆匆地拉着出了掖庭宫,那阿杨公主后来的情况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得去问一下柴队正这事才行!

本来他也可以等柴绍当值巡逻班的时候到海池边上那个地方等他来再私下的问,可是一来也不知道柴绍现在还会不会去那里,自己到那里等他只怕未必能等得到他;二来柴绍昨天下午才当过巡逻班,今天下午不可能再当巡逻班的,而到了晚上只怕皇帝又会召自己去侍候,这样明天上午自己又要留在这里洗澡浣衣。如果自己不就在现在、就在这里问柴绍,最快也得等到明天下午才有可能在他当值巡逻班的时候在海池那边等到他来问。掖庭宫里的阿杨公主一直不见自己回去,一天是这样,两天又这样,一定担心死她了。可不能再这样把时间拖下去了!

于是,李世民也顾不上很可能又会被这小队里的其他人误会他是在勾引柴绍,就在其他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急匆匆的奔进左首那个属于柴绍的房子里,道:“柴队正,我有一件事想打扰你一下,可以吗?”

后记:

1、杨表叔不给世民宝宝沐浴之后才回临湖殿的用心,明白了吗?

2、世民宝宝倒是开始明白杨表叔对他的“爱”鸟~~兔兔太心急了,已经在问世民宝宝是否爱上杨表叔~~没那么快的啦~~看偶这,要慢慢的熬的哦~~瞧嘛,从杨表叔盯上世民宝宝,到终于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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