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语蘅的话一字一顿敲在孟凡心头,受伤,半残,这样的字眼刺得孟凡心脏一阵阵地刺痛。姑娘却显得相当平静,“阡陌老师,关于您的事,我当年有打听过。我不管您的手怎样了,我只是知道,您能从那种事情中重新振作,重拾刻刀,本就值得我来学习。何况就算您以后再也不能刻东西了,但您还是可以教出好学生来。我相信您,一直都是。”
姑娘说完话起身,临别前又说:“阡陌老师,我的名字叫蒋洛云,我还会再来的。并且我会让您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是青桑,总有人会珍惜您对这项事业的热情与执着。”姑娘拿了一张工作室的名片,笑着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圈子这个故事已经发生了很久,并且一直在我身边继续着。它并不是一本自传,俩女主的身上有许多人的故事和影子。时间在往前走,于是不断有新的朋友出现在故事里,也会有旧朋友远走。我不知道这个故事会走到哪里,或许等我写累了,就该完结了。然而完结的只是故事,那些还在热爱生活的人们,仍然在我身边演绎着她们的故事。
第11章 伤
蒋洛云走后,付语蘅一上午都不在状态。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随便扒了几口,满满一份外卖大部分都被秉承不浪费粮食这项优良传统的孟凡给包干了,吃得她直摸肚子。
低落的情绪弥漫到下午,付语蘅刚一拿刻刀,还没动几下,刀锋就在左手食指上拉开一道口子。一阵刺痛让她愣了片刻,思绪终于回到手中的作品和受伤的左手。
孟凡连忙从包里掏出酒精棉往付语蘅伤处一按,“嘶~”,如愿以偿地听到她的抽气声。
“还知道疼呀?终于神游回来?”
付语蘅情绪还是不高,苦笑地用眼神跟孟凡抱歉。孟凡给她贴了创可贴,劝她休息。付语蘅摇摇头,甩甩手又继续刻着竹筒。孟凡看她心情不好,也不去逛展览了,索性就在她身旁坐下,酒精棉和创可贴随手放在桌角,撑着脸看她工作。孟凡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盯着付语蘅,巴掌大的小圆脸上镶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往上翘,小巧的鼻头和小小的嘴,搭在一起比自己小了整整一个号数。
付语蘅知道孟凡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怕尴尬,也不敢转头看她。一边刻着竹筒,一边还分心留意身旁的孟凡在做什么,速度也跟着放慢了。好不容易等到孟凡起身走出去了,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松气,左手掌靠近大拇指的边缘又中了一刀。付语蘅连痛都来不及呼,连忙放在嘴唇边吸了一口。眼角余光瞄到孟凡的身影,忙又把手放下,若无其事地继续干活。谁知,孟凡才一屁股坐下,付语蘅手一抖,刻刀直接戳进左手掌心,立时鲜血淋淋!
孟凡吓得跳了起来,拿起一把酒精棉就往付语蘅掌心塞。好死不死,之前划伤的那道被付语蘅企图毁尸灭迹的伤口也跟着渗出血来,忙得孟凡左右开弓,两手捏着酒精棉把付语蘅的小手都按得看不见了。
“付小姐,你中午是没吃饱吧?这才3点多呐,就巴巴地饿肉了?你看看,削得多狠呀,多大一只手你就给削了三刀,你就是整个削下来咱也没地儿煮不是……”孟凡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付语蘅手也痛,脑袋也痛,眼泪都冒出来了。
温若敏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她飙泪,嚷嚷着让她快滚蛋,还翻起她的包包自顾自掏了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血,孟凡给付语蘅贴上创可贴,拿着她的手把她转移到桌子另一头。付语蘅看到竹筒上沾了几滴血迹,本能地想掏纸巾出来擦,被孟凡一巴掌拍回去。瞪了她一眼,老实了,这才拿起剩下的酒精棉把竹筒上的血迹清理掉。
温若敏掏了付语蘅的车钥匙丢给江月晨,江月晨和付语蘅同时愣,温若敏摇着脑袋对江月晨说,“等会小语跟孟凡车回去,车子留给我们。反正你也是蹭车来的,一会开她小红回去吧。”
付语蘅还想说什么,温若敏脸一转,对着她说:“你,现在可以滚蛋回家了。一下午戳了自己三刀,摆个展览都快摆出人命了。就你这一手的伤口,谁还敢来我们展位看展啊。回去呆着吧。哎,孟凡,这家伙就拜托你带走了,我这还得顾着档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