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她在太子妃跟前,还是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让众人心里不禁生出些幸灾乐祸来,都等着看她碍了太子妃的眼,好被太子妃给处置了。
司则自是不知众人等着她倒霉,她此刻站在司闺的身旁,反倒像是陪衬的,让她的心里不满得很。这个司闺平日里就一副清高的模样,总是用鼻孔看人,本想着在太子妃面前好好表现一把,挣得太子妃的喜欢,好挫挫司闺的锐气,谁知太子妃竟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净捉着司闺说话了。
司则无聊地撇撇嘴,正好被卓惊凡见着了,卓惊凡眯了眯眼,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茶后,盯着盏中的茶水,缓缓地开口说道:“司则,你可知罪?”
“回太子妃,奴婢何罪之有?”司则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妃问她话了,没承想却是劈头就是一句问罪,顿时把她给问懵了。
太子妃闻言冷着脸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下,“喀”的一声脆响彷佛敲在司则的心上,让她的心猛然一跳,心里瞬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胆,太子妃跟前,哪里有你放肆的道理?”茯苓一见太子妃动怒,立刻上前一步冷声喝道。
司则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随即低下头,语气颇为恭敬地说道:“太子妃恕罪,奴婢实在不知太子妃所问何事,奴婢一直尽力做好自己的本份,不敢有丝毫懈怠,还请太子妃明察。”
“行,既然你们一个个都认为自己无错,本宫少不得要与你们好好说道说道。”卓惊凡勾起一抹冷笑,今儿个才有詹事和少詹事的例子在前,此刻这司则竟还来喊冤这一套,实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也不打算和对方磨叽,挥挥手,身后的一个宫人立刻上前一步。
只见那个宫人手里捧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件大红的凤尾裙,凤尾裙旁则摆着一整套头面,其中一对明晃晃的九树花钿金步摇尤为明显。
“你来告诉本宫,这大红的裙色,这九树花钿的步摇,是如何会送到良娣的秋华阁的?”卓惊凡语气不咸不淡开口问道,似乎真的只是因为好奇才问。
司则眼皮子一跳,缓缓抬起头,当她看清托盘上的衣裳和头面时,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
“既然你说不出,又只会喊冤,那么本宫也不好冤枉人,来人,传掌严立刻前来觐见。”卓惊凡冷冷地看着司则,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不多时,掌严便匆匆来到承恩殿,她一进入正殿,便瞧见了宫人手上托盘中的衣裳和头面,腿一软立刻就跪了下来。
“奴婢见过太子妃,太子妃万福。”掌严额头冒着冷汗,战战兢兢地向太子妃问安。
“嗯,掌严来得正好,司则说不出来,你来说说,这些衣裳和首饰是怎么会到良娣的秋华阁的?”卓惊凡也没叫起,就任由掌严跪在底下。
“回太子妃,是……是……是……”掌严吞吞吐吐,“是”了老半天也没说下去。
“如果连你都不知,那么你这掌严也不用当了,自个儿去宫正处领罚罢。”卓惊凡可没耐性等着她说,她不说自有其他人会说。
“太子妃恕罪,奴婢说,奴婢现在就说!”掌严一听太子妃不耐烦了,立刻连连磕头求饶,并且忙不迭的开口说道:“那些衣裳首饰都是司则交代奴婢送到秋华阁的,和奴婢无关啊!还请太子妃明察,都是司则……威胁奴婢的啊——”说到后来,竟是神情哀切地痛哭起来。
☆、第十六章 算计
掌严的哭声在承恩殿正殿里回荡着,站在一旁的司则已经是气得脸色发青,她没有想到事到临头,掌严竟然把自己攀扯出来,这还不够,还摆出一副无辜可怜、受尽迫害的脸孔,真是让她心里恶心得慌。
因此她赶紧开口,就怕被掌严无故泼了一身脏水,“太子妃容禀,掌严所言并非事实,奴婢从来不曾威胁于她,更不曾指使她将逾制的衣裳和首饰送往秋华阁。”
“太子妃明察,奴婢只是个掌严,若是没有司则发话,奴婢如何敢擅自作主,敢给良娣这些逾制的衣裳和首饰?”掌严一听司则开口,立刻更加卖力地哭诉着。
“噤声!太子妃面前,竟敢如此大声啼哭,这是谁教的规矩?若是再不好好说话,就到宫正处回话罢。”茯苓冷着脸,代替卓惊凡呵斥着失仪的掌严。
掌严被茯苓一番呵斥,脸孔顿时涨得通红,她跪在那里,彷佛感觉到周遭的宫人眼神像针似的扎在自己的背上,她们肯定都在心里偷偷嘲笑自己不懂规矩。掌严顿时暗暗后悔,自己方才不该不顾仪容的哭泣,也不知脸上的妆容是否还完整。
“司则监督不利,罚半年俸禄,杖十,再有下次,便直接送回尚仪局罢。”卓惊凡见茯苓控制住场面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一开口就是把司则给罚了,不过一旁的宫人们都在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