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这才笑嘻嘻的挨着他蹭了蹭:“我就说太子哥哥最好了!”永璂认真地点着头:“永璂也说了。”

“好了,快回阿哥所吧。”他昨儿有意将东西留到今天才叫人送过去,果然两个小孩儿都很有意思。他心里的郁结消了一点。

永玑含笑往乾清宫走。这个时辰,估计皇阿玛还在看奏折。

永玑到的时候,乾隆已经用完御膳了,手里拎着朱笔,眉尾还带着点笑意。

“今儿又是来谢恩的?”乾隆笑着让吴书来给永玑搬了个墩子,将笔放下,“坐吧。再给太子上几道点心,李玉去传。”

“儿子今儿来,其一确实是为了谢恩。”永玑看乾隆今儿心情很好的样子,对要求的事更安了几分心,“其二,儿子这是来求皇阿玛的一道旨意。”

“哦?什么事你还做不了?”印象里,永玑从来不知道主动来乾清宫求些什么的,他这个太子,以前也太小心了些。乾隆想了想,目光有些幽深,“是不是有人……伺候的不周到?”

转了转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永玑斟酌着开口:“并不是。再一个多月就到秋狩了,蒙古的王爷们想是也快来了。儿子想着,有好些年头没见过大姐姐与和婉姐姐了,过了秋狩,便快到万寿节了。儿子得以承欢膝下,所以更知大姐姐同和婉姐姐心里一定很记挂皇阿玛。”他起身行了跪礼,“儿子想求皇阿玛将两位姐姐并额驸都召回京,叫姐姐们至少待到万寿节后再回去。”

乾隆的性子,一向都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时候正是看永玑处处都好,觉得自己挑中的太子孝顺又体恤兄弟姐妹——这一点,他可是胜了圣祖爷。他心里略有几分得意,看永玑的目光就很柔和。

永玑也察觉了乾隆待他是越来越好,都快到百依百顺的地步了。他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旁人待他真心,他总愿加三分还回去。

从来情最欠不得。

而且母爱得了几分,再得几分父爱,也很好。他对这些虽然不强求,但捧到了眼前的,也没有推出去的道理。

艳阳天,一点云絮都没有。永玑有意挑了件月白色衫,外罩了件墨灰的马褂,他翻了许久才翻出颜色浅淡的衣服,太后和皇后赐下来颜色都有些艳,他准备去和亲王府看看皇叔给自己办的活丧,就算是活丧,穿艳色的也不像话。

乾隆觉得只去和亲王府的话应当没有什么危险,也就不拦他,不过叫人送了火红的发坠子和妃色的腰带给他,毕竟不是真的丧事,只是弘昼胡闹,还是有些艳色的压着好。

和亲王弘昼坐在棺材里吃着祭品,旁边他的福晋拿帕子不时擦着眼角,几个儿子就伏在那……干嚎。连一滴眼泪也没有。

这样的丧事可真够特别的,他给和亲王和福晋行了礼,看着好笑:“小九算是知道为什么皇阿玛说五叔你又胡闹了。上回小九说了要送礼的,这不,送皇叔个‘内有乾坤’的玉瓶。”

弘昼笑容满面的接过来,把手伸进瓶口:摸起来是几张纸。他站起身,把瓶子递给一旁的下人:“果然‘内有乾坤’,小九做事总不同。”

他上回特意召福康安进宫,便是写信请纳克楚派人去济南了。皇额娘要是被小燕子惹恼了,很可能直接在济南就抹掉了夏家。还好富察家的查起来很快,看来这种阴私的事也有专门的人做,这就是家大业大的好处。他将挑拣过的东西呈给弘昼,便是给弘昼将派出去的人指了条路。

只不过他自己对小燕子顶替了夏紫薇的身份这事还留着戒心。这件事真的只是巧合不成?依皇阿玛所说,最近白莲教动作很大,也许……他眯着眼摇着扇子,气定神闲。总归他和皇阿玛都不是全无防备,且看戏怎么往下唱。

不过,他如今出来一趟实在很不容易,漱芳斋的小燕子又被禁足学规矩了,倒想去听听戏了:“小九谢皇叔夸奖。听闻皇叔最喜看戏了,不知哪家戏楼的戏最好看?”

“戏楼?正乙祠戏楼不错。”和亲王昨日就吩咐了手下几个人趁今儿他办活丧去济南一趟,心里知道永玑给的纸张必然和还珠格格的事有关。他一方面不能让人混淆了皇家血统,一方面又顾忌乾隆好面子。随口答了永玑,就让永玑自己找乐子去。

正乙祠戏楼?永玑瞥了眼李玉,李玉就去打听地方了。李玉真的很好用,就是是从乾清宫出来的,他用着不自觉就有些收敛。

永玑刚一进戏楼就被迎到了一楼位子正中的椅子,李玉和海兰察一左一右在他身侧伺候着,老板是四十来岁的瘦高男子,态度极恭谨又不显得太谄媚,永玑兴味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这是弘昼听他果真要去正乙祠戏楼塞到他腰带上的。他原来那把,随手抛给了海兰察,扇面还是他一时兴起亲自画的呢。

“九爷,说是今儿演的《邯郸记》,您要不要点戏?”李玉和老板交谈了几句才走回永玑手边躬身询问。

“不用了,爷看看这戏唱的如何。”永玑扫视了一圈,有不少年纪不是很大的八旗子弟,他记得住名字的,也有好几个,看着不像初来,他心里有些不高兴,面上却不露,“……引得这么多人喜欢。”

永玑看着戏台正中:“这个扮何仙姑的倒有几分味道。”他瞥了眼台侧拉着二胡的青衣男子,看不清相貌,但穿青衣穿得很好看。他素来喜欢青衫,看游记也喜欢江南风物,听闻江南女子温柔如水,男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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