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该死的创始者,击败他吧!”羽非零有些艰难地在烈天耳边轻声说。
“我……可以做得到吗?”烈天困惑地问道。“这可是他的世界啊。”他轻轻松开拥抱羽非零的手臂,摊开手掌,那是一双寻常的手,和他的主人一样稀松平常。他一直是那么普通,他对于遭遇的一切习惯了去接受,从没有想过真正怎么样去对抗命运。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去创造奇迹,现在也一样。
“你忘了,你有thekey啊。那是世界的最终密码。用它终结一切吧。”羽非零轻轻地附在烈天的耳旁,他的声音很细,似乎害怕被冥冥之中的什么人听到,但是每一个吐字都很清晰,“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使用它的方法,你一定要记住……”
“你怎么会知道?”烈天惊骇地望着羽非零。
“你忘了吗?我和奥丁是本源而出,奥丁知道的东西某些意义上我也能够知道。”羽非零浅笑,只是这个风轻云淡的笑容在烈天眼中却如利刃一般。
羽非零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真相吗?尽管如此,还是一直试图和自己的命运抗争着。就算明知道会失败也执着地去做。一直以来都是颜在努力着,从一开始,而他却总是懦弱逃避,用各种理由作为借口。这样的他根本不配作为一个合格的爱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明白了,我会结束这一切的。我们会在全新的世界里重逢,是这样吗?”烈天已经不再困惑,可是伴随着困惑的散去是是越来越沉重的伤悲,那伤悲如刀子般凌迟着他的身心。他紧握羽非零的手,十指交缠,直至骨节发白,他凝视着那一半奥丁一般羽非零的面孔,仿佛要把这张脸深深刻入骨髓。
“那么,会在奥丁意识的深处等你。”在那一瞬间,羽非零的神情忽然平静下来,保留了羽非零模样的单边嘴角勾了起来,看上去有些诡异。他的手终于落在了烈天的肩膀上,然后在烈天的脸颊上停了下来,“为了我们的再次重逢,最后,来个。”
烈天看着羽非零,无数的话哽在喉头,咽不下,吐不出。最终,一切化作一个轻轻的点头。他知道这便是诀别,他们也许能够重逢在遥远的将来,也许这就是永恒的分别。泪水在眼眶中满盈,再也止不住下落。他看到黑曜石般的眸子中涌出的大滴血泪,殷红滑过白皙的面庞,触目惊心。
他们额头相抵,鼻尖轻触,彼此的呼吸缭乱着对方的心弦。他们缓缓地接近对方,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对面的是一块易碎的瓷器。他们不敢闭眼,如同面对着一场绚烂烟花,害怕闭眼的一刹那一切都归寂黑暗消逝不见。他们接近,再接近,双唇隔着薄薄一线,就在那唇将吻未吻即将接触的瞬间,羽非零的最后一缕黑发完全地变成了金色。奥丁,苏醒了。
时间是那么吝啬,连告别吻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们。
在看到那对太阳般的眸子缓缓睁开的时候,烈天觉得浑身的气力似乎都被抽去了。他知道,他的爱人已经消失了。他觉得胸口中的悲伤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奔涌而出,而他再也无法抑制这种感受,那种仿佛从内而外将他整个人撕裂的痛楚。他仰头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惨烈的悲鸣,仿佛要把所有的伤痛籍着这声悲鸣全部释放,然而却如饮鸩止渴,他越是释放情感而胸腔中的缺口却越大。仿佛是感受到他的伤悲,灰烬之鸦随之鸣叫起来,如万鬼夜哭,在两人头上落下灰烬之雨。
去圣地吧
当伊娜从一个小帐篷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焕然一新,脸上的泥土被洗得干干净净显出瓷白色的肤色来,打结的长发也整整齐齐地梳理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那身脏旧的桃红色法袍换成了一件干净的浅绿色长袍。当她拎着裙子小心翼翼地穿过满是泥浆的道路时,感受到了两旁不少火辣辣的目光,这让她颇有些小小的飘飘然。那个叫做血族末裔的如铁疙瘩般的男人从来不拿正眼瞧她,这让她的自尊心非常受挫。而现在这些注目礼稍稍平衡了下她之前不平的心绪,她在众多男性的注目礼中,带着女王出行般的骄傲,抬头挺胸地到了集市口。
那男人果然在那里,他背对着她,黑铁头盔被摘下来托在手里,黑色短发随风轻扬。她看着那个背影,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她接近他,然后她看到了他的真容——飞扬的黑发每一根都书写着桀骜不驯,鲜血般的红眸冷静犀利,他看着未知的前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黑色的金属重甲包裹了他的全身,他站在那里,挺拔、修长,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宝剑。尽管锋芒尚未全露,但是浑身散发的锐气不可抵挡。
她忽然觉得胸口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那是一种久违的奇妙感觉,她知道爱情击中了她。这个傲慢的男人从所未有地吸引着她的视线,在那一刻她仿佛变成了十几岁的青葱少女,内心如青春萌动般惴惴不安起来。
“我……我来了。”她的语调也不自觉尽其所能地温柔起来。
“哦。”男人扭过头看她,仿佛惊讶于她的变化,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而就这么一会足以让她欣喜若狂。不过她心中涌动的热情随着男人视线再次的移开而冷寂下来,她看到男人重新戴上头盔向着前方迈开大步。而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也许是即将临近目的地,伊娜觉得这一天过得如此之快,当天空昏暝下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宝石湾的浩瀚海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