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小声提醒道:“老太太,那边只怕是珍儿他爹的话管用。哪怕是贾蔷也比珍儿顶用些。”
“你能请得动他们?”贾母冷冷道。
“媳妇也就是白说一声。”王夫人垂头不再言语,任凭贾母打发了人过去。
过得许久,派去的人孤零零回来,丧着脸回道:“老太太,珍大爷说,原是在吃酒看戏没听见这边的动静。既知原委,本该过来问安的。但打听得官兵已封了荣府,却是不便过来,让小人给带句话儿:老太太和府里的爷们儿、女眷只管安心,珍大爷会去打听消息的。”
听罢,王夫人说道:“有珍儿帮忙打听,倒还好些。”
贾母却是一口啐了过去:“刚才官兵来时,那架势简直是要抄家,他们岂有没听见的!还装模作样地扯谎!再者,荣宁二府向来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何我们荣府遭了秧,他们宁府还能置之事外?这事儿指不定就和他们有关!你信他能为你打听?做梦吧!”
王夫人本就没甚才干,此时更是六神无主,闻言再度慌张道:“那该如何是好?”
“你再写封给史家的信,我说你写。完了差人借宁府的道,和你那封一起,分头送出去。我就不信,都是四大家族,他们还能隔岸看干架不成!”贾母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夫人本以为是求助信,没想到贾母格外小心,还摒退了左右,才低声念出内容。
听清她的意思,王夫人提笔的手不觉一颤,一团墨汁顿时染脏了纸面:“老太太,这……”
“他们做初一,就别怪我们做十五。”贾母冷冷道,“照我说的写。”
宁府。
贾珍并无贾母以为的那般惬意,而是满面不安地在贾敬面前打转,赔笑说道:“父亲,您老既认识宫里那位谢内相,不如……请他帮忙说个项如何?荣府这把火烧大了,难保咱们家也……”
自太上皇摄政以来,谢公公的地位亦随之水涨船高。虽无内相之名,其权力却比之更甚,于是被人私下敬称一声内相。
贾敬老神在在地握着烟杆吐圈,根本不理会儿子的话:“勾结假皇子是何等罪名,岂是轻易能洗脱的?我们宁府本是置身事外,难道你想自个儿往火炕里跳么?”
贾珍不过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听说保不准会殃及自身后,顿时不吭声了。
贾蔷坐在一旁,却是若有所思:这场风波,贾政、贾母、凤姐三个是逃不出他掌心的。至于其他算计过他却没造成损害的人,如王夫人等,是睁只眼闭只眼放一马,还是认真追究到底?
正裁夺不定间,忽然瞥见长阳在外头窗格下冲他招手,他立即走出去:“怎么?”
“那边有人偷爬过来,被小人堵个正着,搜出两封信来,分别是送给王家、史家的。”说着,长阳将信递了过来。
贾蔷知道肯定是求助的事儿,但保险起见,还是拆开看了一看。不想才扫了几眼,忽然大笑起来:“好好好,好个贾老太太,不愧是荣府的主心骨,居然想到这招祸水东引。授意史家翻宁府的旧账,要把当年我父亲藏匿并娶汝南王府侍女为妻之事抖落出来。”
外人不知,他却知道这场震荡朝野的风波正是汝南王遗孤紫英,与谢公公联手布局,最终由太上皇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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