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忍不住哭了出来,那把陆不拾带走的是谁,旁人或许不知道,可她是清楚的。

三年前有队从京畿要地下来的大人物在城里办事,她老毛病犯了,忍不住要敲一笔,结果被敲的那军爷佯装中计,楼里的打手们被收拾得人仰马翻,以为摊上事的她听着对方报出来的一堆官衔整个都软倒在地,却不料那军爷忽然问起那蹲在城门边常找人切磋的丐帮叫什么名字。

这特征一听就是陆不拾,她手下那些个人急于脱罪,于是便把人给供了出来,又听说这两人有旧仇,况且这军爷愿意出百两银子让他们把陆不拾押来,便动了其它心思,绿瘦也原想不是大事,陆不拾顶多被揍一顿,大不了事后五五分成给他——反正这人向来都是个皮厚肉糙的,就算真被打残,她也……也愿意养。

却没料到这军爷把人撵进屋里之后,竟然从白日“教训”到晚上,再瞧那军爷出来时的神色,她是在红香苑里待了十年的□□,当即心底便咯噔一下,想到陆不拾平日里没皮没脸却自尊得厉害的性格,她连忙就推门进去,嗅到里边那股味儿,便什么都知道了。

她当时差点就昏过去,却还记得把门掩上,不让任何人进去。那晚她哭得像自己还是红倌那会儿,跟刚知道陆不拾为她得罪客人之后被抛尸野外的事情一样惨得不行。

后来陆不拾来砸红香苑,她站在二楼的廊上与翘腿坐在大堂里的丐帮遥遥对视,见着对方眼底仅剩的温存也消散,便觉得心尖尖勾着的那些柔软的少女家春思也像筋骨一样被尖刀挑开,只淌出一片片微凉的空气,满手都是抓不住的虚无。

银子退了,人也走了——绿瘦可劲哭,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不是吗,碰一碰泪都要流干了。

她倚在窗边,只恳求上天保佑这人一路平安。

而此刻被捆成粽子的陆不拾静静倒在车厢里,任由车轱辘震着他,愣是一言不发——闫凭松见这人不知何时蒙在眼间的黑色云幕遮,用鞋尖轻轻踢了踢丐帮的金属皮扣。

“怎么不说话?几年不见,变哑巴了。”

丐帮摇了摇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朝他侧了侧脸:

“我这三年都是戴着这个东西跟人比武的。”

“哦,所以?”

陆不拾露出个笑的表情,终于恢复了以往的说话风格:

“闫凭松你别是个傻子吧,你以为你这些年派来监视我的人我都听不到吗,我跟你说,今天要不是我心情好,就凭你外边那几个,想抓我,没门。”

“给你嘚瑟的,既然这么厉害,那你干嘛不跑,嗯?”

躺在地上的陆不拾沉默一瞬,随即道:

“我跟你说实话吧,城里那几个傻逼我已经切磋腻了,我其实一直梦想去长安挑战各类高手——”

“是吗?”闫凭松嗓音带笑,鞋尖不轻不重地踩在丐帮结实的小腹上,“那不好意思了,咱们去的是太原。”

陆不拾不说话了。

他被踩了会儿之后稍微挪了挪身体,开口道:

“停,我要下车。”

“既然上了爷的车,这可由不得你。”

“闫凭松,我跟你说,你别乱来。”

“谁跟你乱来,你皮扣把绳子勾住了。”

“什么?嘶——卧槽你他妈轻点,刮到肉了!!!”

“你说你怎么躺的……别动。”

“啊卧槽——好痛!”

“忍着!”

马车轱辘远去,春日的竹叶悠悠落入车辙间。

☆、长青与酒

【食用说明】

【无逻辑剧情向,苍爹丐哥】

【全程苏甜互宠小甜饼,甜甜甜,满脑子都是糖】

【标题随手取,he,年下】

【服役苍爹x厨子丐哥】

【私设:大唐卷烟(针对性设定)】

【大概是短篇】

苍:薛长青

丐: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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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与酒》

文/uomi(糯米丫糯米)

今夜的雪有些大,薛长青醒的时候,躺在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摸了摸被褥,倒还是温热的。

把塞在褥子底的暖壶往上提了提,他下榻将被子遮好,抽了衣架上毛绒绒的黑色大氅,披在肩上走了出去。

明月在飞雪间仍旧不动声色地洗涤着屋檐上垂下的冰棱,薛长青借着皎洁的光往廊下走,走了不多时,便听到嘎吱嘎吱的踩雪声,那声音一深一浅,似是走得不够流利,且还带着些拖沓,教人忍不住就生出一种担心。

苍云在黑暗中看到了扶着墙往前走的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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