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很感谢妖怪。”

名取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回答,他怔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信乃抱着村雨,嘴角弯起,他的眼神落在那只乌鸦上,碧绿色的眼眸里是澄净的信任与感激,他说道:“在我13岁的时候,村里的所有人包括我都被杀了,因为怕村子里的疫病传染,他们烧了我的村子,我的身体一向不好,不过我有两个很好的家人。在死去和活着之间我选择了活着。庄介,啊,就是我的家人之一,他本来对什么东西都不执着,甚至是活着,可是我为了留住他硬生生将他拖了下来。”他顿了一下,说到家人的时候他的眼神柔和,“我选择了和村雨共生,如果没有它我就不会活着。”

他的语气平缓,丝毫没有全村被灭的憎恨,可是名取却可以从信乃的眼神里感受到那种失去家人,无能为力的酸涩和痛苦,世人称之为悲伤。

才13岁的年纪,所有孩子都在上国中的年纪他却已经死过了一次,亲眼看见村子被烧,家人被杀,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悲哀?又是有如何大的勇气才能和妖怪共生,忍受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而无力挽回的痛苦?

信乃永远也忘不了当初看到的,犹如死神降临的漫天大火吞噬着房屋和村人的生命,哀嚎、痛吟、悲鸣,四白和庄介浑身是血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他的腹部也被狠狠砍了一刀,血流不止,十岁的滨路满脸泪水,哭着要信乃带她一起走,疮痍满目,鲜血、废墟,黑烟弥漫的天空看不到一丝光亮。

后来莉芳带着村雨来到他面前,让他选择——生或死。

他选择了活着,他想活着。

信乃说道:“妖怪并不一定全是好的,人也有好坏,可是我很庆幸我遇见的不管是人或妖都对我很好。”

名取抿着唇没有说话。

信乃接着说道:“有时候,人心比妖怪更可怕。”

他的眼神认真赤诚,明明是个孩子,认真起来却意外的感觉很可靠,一点也不像是孩子说的话。

到最后名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走之前他露出谦和的微笑,说下次拜访。

“信乃,怎么了?”夏目说道。

被夏目从昨天的回忆里拉出来,信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抿着唇,犹豫了半响,向夏目问道:“夏目,你觉得妖怪是什么呢?”

夏目顿了一下,他问道:“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

信乃看着自己的右手,然后才说道:“昨天有一个朋友问了我这样的问题,我想听一下夏目的回答。”

夏目回忆了一下昨天傍晚送信乃回来的男人,因为他在二楼房间所以看得比较清楚,他们昨天确实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但是离得远了他们的话夏目没有听清,原来是这个问题。

夏目的表情有些怔然,然后他缓缓说道:“在我小时候我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包括妖怪,甚至能触摸到他们。我和那些收留我的亲戚们说过这件事,可是他们都看不到,和我一样年龄的孩子们也看不到,他们以为我在说谎,博取他们的注意。后来我就不再和别人说我能看到妖怪这件事,果然麻烦少了很多,可是有些时候因为看得见妖怪而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让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奇怪的人。”说到这里夏目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眼神里露出怀念的色彩,“其实那些妖怪也很寂寞,他们的生命如此漫长,人类却看不见他们,他们也无法和人类交谈。”

“很多妖怪其实和人类很像,他们也有感情,也会被人类吸引,他们甚至会帮助人类。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能够看到妖怪,为了这件事很苦恼呢,可是自从有了友人帐,遇到了猫咪老师,认识了很多妖怪,也在逐渐了解妖怪,就不觉得能看见妖怪是一件苦恼的事了,相反,我很庆幸呢。妖怪的感情比人类更纯粹,他们可以为了报答帮助过他们的人类即使只是向人类说一声谢谢,也很执着。”

“就像那个妖怪?”信乃指着站在窗户边上的燕说道。

眼睛上戴着白布的女妖怪燕闻言回头看了信乃一眼,就立马转头,不敢再看。

信乃看到了她的动作脸一下子就鼓了起来,夏目忍不住笑笑,摸了下信乃的头发,道:“燕并不是讨厌你,只是你身上的气太强,燕有些不适而已。”

“真的?可是我怎么不觉得?”信乃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气,只能说燕和凌音一样对别人的气息很敏感。

“信乃自己感觉不到,可是燕并不是讨厌信乃。”夏目道。

燕是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的雏雀,因死怨恨所形成的低级妖怪,在她躲在草丛里的时候被一个人类误以为是野狗,每天拿食物给她,燕很感激。因为束缚,她不能离开二叶村,这次也是因为退潮,看到了夏目,附在他身上才得以离开。等到数日后二叶村涨潮淹没,他们这些住在二叶村的妖怪都会跟着沉睡河底,所以在这最后的时间,燕想要见一见她的恩人,对他说一声谢谢。

夏目被燕的执着打动,决定帮助燕。

接下来几天,夏目帮着找燕的恩人,在见到那人的时候夏目和燕都很开心,可是,看着燕努力地追到恩人面前说着话,而那人却因为燕是妖怪看不见她,一次一次地从雀跃的燕面前旁若无人的走过,夏目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

乖乖在家待了几天的信乃看到夏目准备出门,窗外,天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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