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国君,呵呵……”

盖聂从他的冷笑中听出了声声恨意,感到难以理解,“就为此事,你便杀了他们全部?”

昌平君忍着手上的疼痛,垂首道:“……你这样的人,自然体会不得的。”

卫庄道:“是啊,我师哥出身平民,体会不了你们公子王孙的艰难。嗯,你觉得楚人的来意不诚,居心叵测,所以愤而反叛,又转投回秦人那一边了咯?”

“启……只是迫不得已。秦国侍卫已被他们灭口;楚人挟持我之后,若要杀我以他人代之,易如反掌;之后他们自可以启的名义反叛楚君,而秦王楚王也只会知道启已离秦投楚,根本不会确认本人的真假。为了避免被人利用,启只得杀了那些楚国杀手,逃回陈县。”

“当真如此?以在下观之,那日埋伏在林中的刺客也算是个中好手,他们如此轻易地被你偷袭,恐怕只因他们毕竟还是将你当做主君对待,根本没想到防备。而你却有如惊弓之鸟一般,处处怀疑别人要害自己;并且翻脸无情,仅仅因为心生疑虑,便可杀人如草芥。”盖聂不客气地道。他沉吟片刻,又问:“那些楚国杀手身上带着‘新郑’的凭照,是否出自事先你的吩咐?”

昌平君摇头。

卫庄道:“我猜,是那个幕后主使听说新郑已经反秦,目前在韩人的控制之下,所以才想出了这个移祸他国的手段。”

盖聂抬眼望着升起的一束烟柱,顿了顿,对昌平君道:“你本就觉得自己受到秦王试探,罗网追查,如今又出了侍卫被杀这样的大事,当真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掩盖过去?还是说,回陈城只是你接下来的计划中的一环,你还在等待着什么?”

昌平君嘴唇张合,却发不出声音,似乎在费力地编织着答话。

盖聂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既已见疑,秦国恐怕不再是你的久居之地。你的打算,大约是在城中等候那个拿着另一块玉玦的人出现。先前说过,你是在到达陈之后,才和楚人议定了外出狩猎一事;也就是说,你们在此地有一种秘密的联络手法。那些前去迎接你的人迟迟没有回音,他们的幕后主使一定按捺不住,会设法联络你。这时你便可再次与他谈判,要他们答应更多对你有利的条件,才会同意继续合作。不过,你的玉玦是何时遗失的?恐怕并非如你先前所说,游猎回来那日起便不见踪影的吧?”

“那日回来确实还在。但启不敢贴身佩戴,只收藏于居所之中。究竟是何时不见,启也不得而知。”

“你是否考虑过,假设那幕后主使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你的住处盗走它,要取你性命也在一念之间?”

昌平君苦笑道:“启当然想到了。”

“但他们没有杀你,而是给了你一个警告。想来,你手中必定还握有对楚国十分重要的筹码。”盖聂摸着怀中布囊,道:“我本以为,你绝非杀害县令的凶手,因为你既无动机,也不会粗枝大叶地留下指向自己的证据……如今想来,势必是幕后的‘他们’胁迫你如此做的吧?”他不待对方回答,又自言自语道:“不对,倘若他们威胁你杀人、以逼迫你与秦人决裂,直接让人瞧见你行凶即可,何必偷偷摸摸地下手,又窃了你的玉玦留在那里?又威逼又嫁祸,岂非多此一举?那玉玦——那玉玦——到底是谁摔碎的?”

昌平君口中嗫嘘,难以作答。

“这幕后主使的作风,的确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昌平君目下在我们手里,早晚能钓出此人来。”卫庄插话道。他踢了踢昌平君的背,道:“你们这群人私下的小动作,毕竟瞒不过当今楚王;他早就派出了麾下最能干的巫士来解决你,以及你背后的人。你即便不知道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也大约知道有哪些家族参与了此事吧?否则,以你的谨慎,若不是盟友的势力确实雄厚,你从一开始便会对所谓的计划置之不理。所谓的‘他们’究竟是谁?我不信你一个名字也给不了我。”

昌平君犹豫许久,终于低声道:“据我所知,屈、景、昭三家均有参与此事;另外听说春申君在棘门遇害后,他的门客四散逃逸,但其中有不少忠义之士发誓要为主人复仇,所以私结成党,专杀李家子弟,自称‘棘门逆’。后来李家覆灭,这群人失去了目标,无路可投,被某个世家收编为一个刺客团体。这群人胆大妄为,对楚国王室也殊无好感,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启以为,几日前在林中埋伏的,就是棘门逆的杀手。”

卫庄不耐烦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其实却没什么有用的。看来,他们的确不怎么把你当回事。”

昌平君面皮涨红,但终究把怒气咽了下去。他嗓子里又迸发出几声咳嗽,最后闷声闷气地吐出两个字。

“靳苒。”

“什么?”

“启跟着楚人一同行动时,凑巧听见他们说到‘靳大夫’三个字。靳氏子孙在楚国并不显贵,爵位排得上‘大夫’之数的,启只能想到靳苒一人。”

盖聂转头对卫庄道:“竟然是他!此人现在新郑,可会对流沙不利——”

卫庄目光闪动,忽然笑了:“师哥急什么?倘若新郑因为楚人内讧而乱起来,不正好是秦人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你这个秦王身边的侍卫,怎么不暗自高兴,反倒忧心起来?”

“……”盖聂顿了顿,叹道,“我的确,还不太习惯。”

在咸阳已经渡过了一年有余,但对于盖聂来说,内心深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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