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推了自己就抓住展昭的手迈步要走。公孙策唤住他们,拿出一副轻便手铐道:“毕竟是去复命,皇上什么打算是皇上的事,你总要做个样子。”

要换了旁人说这话,四鼠早急眼不干了,偏偏公孙策这极瘦弱而极威严的书生让他们说不出不是来。

展昭虽然心疼也觉得在理,毕竟白玉堂又是闯宫又是劫人,总要姿态放低些才好给他求情的,于是询问地看看那人。白玉堂见展昭认真的神色中带了一丝不忍,不欲看他为难模样,索性抓起一边手铐便锁在自己右腕上。展昭心下一动,拿过另一边手铐,却啪地一声锁住了自己的左手。

众人一愣,徐庆朗声大笑道:“五弟,这下展兄弟可跟你栓在一块了。”

卢方若有所思,皱起了眉欲说什么,一旁韩彰按住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起身将一个五鼠的烟花弹塞在白玉堂怀里。

白玉堂忙说:“二哥,我带着呢。”韩彰拍拍他道:“得了吧,你小子多少年没放过信号了?那个肯定早蔫巴了。”

包拯也将一个烟花弹塞进展昭怀里,白玉堂一看,正是召集那些死士的信号,还是他让盼儿交给包拯的,不由脱口道:“包黑子,你就知道使唤展昭”。

卢方忙叫道:“五弟,慎言守礼。”包拯倒不介意,只顾着对展昭嘱咐道:“我已暗中整合过这批人手,只说他们是当今圣上为太子培养的暗卫,此番召他们进京是来勤王护驾的。除去潜逃和自请退出的人外,还有九百八十七人愿意听命一搏。”

展昭心下肃然,从包拯手中接过玉龙令牌,与白玉堂一起别过众人进宫去了。

宫门早已下了锁。守门侍卫见展昭回来复命好不惊喜,忙不迭放他二人进宫,口称这些天弟兄们排班翻了一倍都快累瘫了。身后一众侍卫小声议论道:“这就是白玉堂?”“江湖传言不假,果然好看得紧。”“你那晚值夜,是他打晕的你吗?”“别提了,出手太快没看清。”

距上次见驾并未过去多少天,但皇上沉疴已久,此番旧疾复发来势汹汹,已然是风中残烛。展昭虽然为臣时日尚短,对皇上也有些不满之处,但看着这一国之主垂危的模样也不由心中泛酸,一时间只想起他为君的许多好处来。

皇上躺在榻上,听见展昭问安的声音中带着真心的关切,又看见他身侧不卑不亢半跪施礼的白玉堂,忙叫起二人,自赵祯出事之后头一次感到一丝安心。他看到两人铐在一起,不急着问罪却发笑道:“展护卫这是什么道理?”

展昭便一派恭敬道:“白玉堂武功高强,臣这样锁铐才能看住了不叫他走脱。”

“怎么只锁一手倒走不脱了呢?”皇上气息不继,话倒挺多。

“锁铐双手是押送犯人的法子,用在侠者身上实在是侮辱。”展昭答道,“这样锁,才是兄弟同进同退的样子。”

皇上闻言轻笑,探起身打量白玉堂,乍眼一看只觉这年少侠士的样貌比展昭还要惊艳几分,一来是因为他容色焕然、俊眼修眉,五官俊美得极尽精致而略显凌厉,二来则是因为他全然不同于展昭温润如玉的气质,更没有展昭时常在无意间流露出的那种万事染心头的忧郁,而是周身散发出孤傲冷冽的贵气和张狂恣意的侠气,似乎与生俱来是个纵马江湖、快意行侠的强者。

他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展昭为什么不愿让他见白玉堂,又为什么敢带白玉堂来见他:因为白玉堂天生不是会向朝廷折腰的人,但自己一定不舍得杀他。

白玉堂施施然长身玉立着任他打量,展昭倒有点不安,正想说点什么却听皇上开言笑道:“做这样子给谁看?哪有上了手铐还带着刀的,做戏也不给朕做全套。”

展昭侧眼一看,果见白玉堂习惯性地拿上了秋水刀,暗暗叫苦自己竟一时疏忽没注意。习武之人刀剑不离手,白玉堂又通身的侠客气质,那银白的秋水刀拿在手里就跟本体似的,一路这么多人看着竟也都没注意。守门那些侍卫也是人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个个吓得一激灵,想到皇上一贯宽仁御下,白玉堂又是跟着展昭进去的,才略略宽心。

这会儿展昭只能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将巨阙插在腰带间,伸出右手过去。白玉堂自知理亏,以尽可能无辜的神情讨好地看着展昭,乖乖将秋水刀放在他手里。

展昭一咬牙向皇上笑道:“这是臣的佩刀,白玉堂不过帮忙拿着。臣有剑无刀亏了御前带刀护卫的职位,因此特地添了把佩刀。”

皇上将两人眉眼官司尽收眼底,满脸都写着“朕信你的鬼话”,但也并不拆穿,却笑道:“快去看太子吧。这回你展昭终于有把柄落在朕手里了,若太子有何闪失,朕就……就也封白玉堂一个御前护卫。”

“臣知道了,若能保太子无虞,圣上就既不降罪也不封官。”展昭立刻带着几分笑意答道,拉着白玉堂谢恩。白玉堂没想到这么好过关,意外之下也明白了几分展昭为何愿意为皇上所用。

接下来的日子展昭和白玉堂一直待在东宫,几乎寸步不离守卫着赵祯。赵祯身体本就弱,大冬天掉进结了薄冰的湖里免不了病了一场,其实没有大碍却不得不放出病得快死了的风声稳住宸王,为防宸王眼线每日只能躲在内室里与几个亲近的宫人侍卫就伴,既得不到于枭的音信也不能去陪伴父皇,过得很是憋闷。连皇后也大多时间在给皇上侍疾,甚少来看望他。展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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