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马上就睡,马上就睡,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乖啦!我家小羊驼最乖了。”
陆静渲这边在哄人,尹笑之哗哗的线条都要挂下来了。
“我跟你说,甭管什么事,明天再说。再吵,把我家那个小的吵醒了,更加烦人。”陆静渲一看,三月连人带被子都被秦深踢到地上去了,赶紧去抱起来,送到三月的房间里去。
都是不省事的。
一个两个三个。
陆静渲的‘挂断’,换来了‘无情’的点评。在这个痛苦交加的夜晚,尹笑之翻来覆去不得入眠,把陆静渲给问候了千万遍。
“一只陆静渲,两只陆静渲,三只陆静渲……”
尽管数了很多陆静渲,但越数越睡不着,到第二天,直接挂两个深重的黑眼圈。
同事们笑道:“尹总,昨晚做贼去了?”
尹笑之只以两个无精打采的眼球反击。
“说做贼多没有情调,我们尹设计师这么好的人,才不屑为之呢。”尹笑之刚想赞两句,就听人家道:“要偷,也要偷人才对。”
这一个个嘴贱的,恨不得把所有工资扣光才好。一点同事爱都没有,尹笑之怒气填胸,还得忍着。
她实在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
“我先补个觉,陆静渲要是过来,喊我一声,要是没重大事件也别吵醒我。”
尹笑之睡了两个钟头,陆静渲过来安慰了。
“死女人,你竟然对好朋友的痛苦,放任不理。”
“别这样说,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你的好朋友呢,难道克刚不是?难道萧蔚不是?难道木子不是?你不找她们,偏偏找我,是不是嫌弃我睡的太好,嫉妒呀!”
尹笑之看着陆静渲今儿戴了墨镜,八成也没有睡好,有点抱歉,可能是昨晚数陆静渲数的太多了,嘴里却道:“活该!谁叫你不关心好朋友?萧蔚是医生忙的很,估计连夜的转,我好意思麻烦她?木子要跳舞,要是觉没睡好,我们的一个好朋友就要摔成重伤,我好意思麻烦她?克刚她要开车,要是觉睡不好,容易出车祸,我好意思麻烦她?除了陆静渲,我能麻烦谁呢?是吧?”
陆静渲冷笑了几声,“我还要哄孩子呢,你怎么不说?”
“你闭着眼睛都能做到。”
“你不心疼我是真的?好了,不说了,说重点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静渲啊,我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克刚的回信,你说她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
说来说去,那件重大的事,就是这件芝麻绿豆的事儿。
“我看你是想太多了,你以为你的事重要,人家就一定以你为重,我看,也许,克刚压根儿就没有看见,你别说没有这样的事,你肯定没告诉人家,这是情书。”
“好吧。”算是说对了一件事,“我要是告诉她了,那不是当场就要被拒绝了,我是想以委婉的方式,求得圆满的结果。”
“要是人家看见了,怎么着也得思考一下,你别跟我说,立马答应什么的,人家克刚是多矜持的女孩子,不像你,三更半夜的给人打电话。”
尹笑之把脑袋低了下去,“陆总我错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等,给她足够的时间。”
尹笑之等了一个礼拜,丁克刚天天跟她闲聊,就是绝口不提情书的事,让尹笑之更加心口难耐,这到底是看见了?还是没有看见?要说没有看见,这都过了多少天了,也该看见了。这要说看见了,咋没个反应呢?
悬在半空中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就像刑天的斧头,悬在高空,久久不落下。
你是判我死刑呢?还是判我死刑呢?还是不想判我死刑呢?给句痛快话。
尹笑之又要喊陆静渲了,给陆静渲打了电话。
陆静渲道:“没空,你难道没有看见我管理这许多公司,是非常非常非常吃力的,我正打算请几个人来管,我要回家。”
“不干活了?你闲的住吗?”
“我打算做全职太太。”
“不信。”
“不信拉倒,我钱已经挣太多了,总要留点机会给别人,我要专职家庭事务。”
“你家小羊驼养得活你吗?”
“听说她最近又涨薪水了,奖金涨了两百块。天啊,竟然有两百块这么多,够我买一个星期的菜了,剩余的我要存银行。”
“……我不是来享受你的喜悦的,我是来诉苦的,克刚她还没有回复我,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人跟没事人似的,就是不提情书的事,你说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看起来是这样。”
“什么叫做‘看起来’?陆静渲,你不要老是说点模棱两可的话。”
“哦,是的。”
“陆静渲,你是神仙吗?你就一定知道了?”
“……”算了,还是闭嘴吧!陆静渲忙着找菜单,准备把那两百块钱的奖金好好的花销起来,身为一个即将到任的全职妇女,她有责任学习全新的东西。为了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庭而奋斗,平时哪家超市打折,哪个钟点降价,哪个百货有便宜货,都要好好记录一下,毕竟全职太太就是全权打理这些事。
“陆静渲,陆静渲你说话呀!”
“我在听呢。”
“我怎么听见鼠标的声音?”
“我在看菜谱。”
“……不说了。”
“好的。”
这个无情的女人,竟然在上班时间看菜谱,一点儿都不为好朋友的辛酸遭遇而落泪。
尹笑之在抱怨陆静渲,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