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怎么办?”
“没事的,有人安慰。”
露西很不放心,不断的转过头去看,被安慕希按住头心,给扭过去了。
秦汹道:“你就打算一直瘫下去?”
“你可以不看。”
“刚才是谁求我来着,是谁要以身相许来着?”
萧蔚站了起来,丢给秦汹两白眼,“我刚说以身相许了吗?你听错了。”然后理直气壮的从秦汹身边走开了。
秦汹那个不可思议,咬住嘴唇,郁闷的不行。“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然赖账,幸好我还有人证……”
这顿晚饭吃的有些沉默,萧蔚自然不想提父母这一茬。安慕希吃完晚饭,赶紧将露西拉进房间,害露西很兴奋。“安,你是不是有一点点爱上我了。”
“想太多了,我是怕我在,萧蔚无法倾诉,好了,站在门缝前,我们继续偷听偷看。”安慕希站在露西背后,紧紧贴着她,透过门缝向外面看。
露西鼻息不稳,太过分了,这样亲密,她会呼吸不上来的。
秦汹跟萧蔚吃着饭,两人不说话,筷子碰着碗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好累!”
“想没想过离开这里?”
“想过,去哪里好呢?”
“离你父母远一点儿,他们看上去非把你给掰直不可。”秦汹还没有看过如此凶残的父母,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执着,一根钢筋烧红了,敲打一番就直了。可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难道是我能决定的?我不是钢筋,我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怎么就不能明白呢?搞不懂。”
秦汹也陪她叹气。
因为她也不懂,为什么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体面的人,疯狂起来,比疯子还疯,比狂妄还狂。
却说秦深验过dna之后,一直处于很低落的情绪。她不想去相信顾浅,但也相信什么叫做‘不空穴来风’,很多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顾浅是为了秦家长孙之位,所以故意找上她的?没必要,直接跟秦家说明不就好了,干嘛非要逼着自己验dna不可?
两天后,医生打电话过来,要秦深前去拿报告,顾浅也一同去。
报告上很明确的写着,他们属于亲兄妹关系,无疑的,就像一块石锤子砸在秦深的心上,心变得粉碎。
不敢置信!
“你是不是收买了医生?”
顾浅脸色深沉,“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
“小深,你跟爸爸长的一样,我怎么可能认错呢!”
“那你为什么早不认我,晚不认我,偏偏我当了家主你要认我?你有什么目的,你不妨直说,你要是想当家主,我给你,我让给你。”秦深情绪一度失控,这报告分明透露了太多她不能承受的东西。
养她大的不是亲父母,而是养父母。
妈妈在撒谎。
尽管那样的谎话,小时候不知道说过了多少次,从胳肢窝里生出来的,拉屎的时候拉出来的,从厕所里捡回来的,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但真相摆在她的面前,要她如何去相信?
如果其他人没有错,那错的人到底是谁?
真相又是什么?
骗人很好玩吗?
秦深的眼泪不争气的就下来了,她抹了泪要走。
顾浅喊她,“小深。”
“别叫我,我没有哥哥,没有秦家,我就是我自己,我就是一乡下土包子……”她打车回家,现在哪里也不想去。
顾浅打电话给陆静渲,“陆总,小深回家了,哭回去的。她不想跟我说话,你劝劝她。”
“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不要认妹妹,你为什么偏偏不听?你要她将过去的生活推翻,对她来说,如何容易,这不是电视剧,这是生活,就不能活的简单点吗?就不能默默的关心她吗?哎,算了,都已经发生了,还说什么,好了,我知道了,我给她打电话。”
“谢谢陆总。”
陆静渲同意为顾浅打电话,但不是马上。她想,此刻秦深需要个人时间,去整理这些刚发生的事,还是再等等的好。
秦深回到家以后,就坐在餐桌前,狠狠的哭。眼泪流的跟不要钱的自来水似的,镜片被泪水打湿,她取下来擦,又不断用餐巾纸点眼睛。她感觉自己是被抛弃的‘孤儿’,爸爸妈妈不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假的,都是假的。
谁是真的?
陆总是真的。
她唯一拥有的只有陆静渲了,“我该怎么办?”秦深伏在桌上痛哭,该怎么去面对欺骗自己的父母?该怎么去面对其他人。最叫她难受的是,以前父母对自己的不关心,都有了另外的含义。到底自己是别人家的孩子,自己不过是被用来应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自己不过是别人用来养老的工具。
她好像懂得了病重时,父亲从自己的房门前走过,探出头来,笑着道:“你不舒服吗?”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也没有要送她上医院的想法,那时她是悲凉的,她素知父亲小气,小气到可以失了命,但决计不能少了钱,但此刻想来,事情远远不那么简单,不但抠门,而且还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死活自然不关自身了。
秦深心里纠缠的,我不爱我的父母,但他们生养了我,开始撕扯,决裂,那时囚禁于道德,即使不爱父母,也不得不对父母好,而现在……
囚禁她的东西,开始松了。
再也不用假装是一家人了。
原本只是一段孽缘,一段亏欠,一段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