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做点什么?”
陆夫人十分欣慰,这个时候,陆华总是支持她,从不过问理由。“准备飞机,我要回陆家。”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好丈夫二话不说,让人去准备。“可要我陪你去?”似乎陆家是狼窝虎穴。
“不用,我跟三月去就行。”陆夫人将三月喊来,说是要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想看见静渲?”
“我们要去看漂亮姐姐吗?她出差了。”
“我知道,我只问你,想不想见。”
“嗯。”
“那打包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陆秋行事如风,既然已经决定,就不再给自己退路。
“马上吗?”
“马上。”
“我要跟坏卷毛报备。”
“随便你。”
三月打了秦深的电话,没有人接。很遗憾,“她不在。”
“可以叫外公告诉她。”
三月跑向陆华,“外公,你可不可以帮我告诉坏卷毛,我要去找漂亮姐姐了。”
“好啊。”
“谢谢您。”
“不客气。”
直升飞机很快来,落在陆家。三月难得有机会搭飞机,非要拍照不可。到了飞机上也是,不断用她的小手机拍个不停,像素烂的像玻璃被刮花了一样。
“等我跟秋蓉同学见面的时候,我要告诉她,我乘过飞机。”
“你那手机像素不好,等回来阿姨给你买个更好的手机。”
“不可以,坏卷毛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不然会被卖到山窝窝里去的。”
“我的东西可以收,没关系。”
“还是等我问过坏卷毛再说。”
飞机在空中走直路,快的很,不消一个小时就到陆家,比陆静渲她们还早的到了。飞机停在飞机场,其余路打的完成。回到久违的陆家,房子早已不是旧日的模样,豪华铺张,富贵扑面而来。
看着那高耸的城堡,三月讶异的张大嘴巴,“我们是来找公主的?”
“不,找我爸妈。”
陆夫人没有马上去敲门,站在房前,她有太多的情绪,过去的故事,也像昨天的日历,一页一页翻来。就在这道巨大的门里,有她快乐的童年,她身为陆家长女,受尽宠爱。
也许父母对第一个孩子的感情,总比其他孩子要强烈一些。
那时,她下面没有弟弟妹妹,也是独享了父母好几年的宠爱。即使后来添了弟妹,父母对她的宠爱,也是胜过旁人。
她的人生,一直很顺利,从幼儿园开始,顺利升学,到最好的大学。在大学里,遇见了未婚夫,他们亲昵的就像兄妹,一见如故。也遇见了今生所爱,她最爱的跟最爱她的陆先生。那个戴着四方眼镜的朴实青年,那个拼尽一切都不会让她输的中年,那个要携手与她共赴黄泉的老年人。
恋爱的选择,叫她的指定婚约也亮起了红灯。
与父母的谈判,彻底决裂。从受尽宠爱的骄女,到不顾父母的不孝女。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父亲气急败坏的指着门道:“滚出去!从我陆家的门里滚出去,有本事就再也不要回来,就当我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她年轻,气性甚高,收拾行李就要走。
“你吃我陆家的,穿我陆家的,凡是你所有的,都是我陆家的,是陆家的,都给我留下。”
她扔掉了自己的行李箱,只穿着一身白连衣裙。门外是盆泼的大雨,她走进雨里,衣裙全湿,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冰凉,但她的心,生疼生疼。
因为宠爱自己的父母,一瞬间就变成了自己的仇人。
她自山巅跌向低谷。
打开陆家大门,看见一道白衬衣的背影,还有一把黑色的雨伞。那背影转过来,正是陆华,他担心她,等在门外,裤腿全湿。一见她出来,赶紧上前,用雨伞替她遮雨。
“我什么都没有了,连陆家也没有了,如果连你也不要我……”
陆夫人觉得那时的自己,多卑微,多可怜。生怕连陆华也不要她,那她所有的抗争,就如同喂了狗。
“走吧,换件衣服去,你这样……会生病。”
陆华笨口拙舌,但牵她的手,是那样的温暖。
陆夫人想起来,嘴角都在笑。就像那时候的自己,也在笑。
离开父母的大小姐,样样经受考验。不会做饭,勉强会洗衣服,从未拮据过的人,却要精打细算。两个人挤在出租屋里,夏天的屋子,那样的闷热,一进门就是一脑门的汗。毛巾擦了又擦,根本不能离手。晚上蚊子还特别多,房东竟然不给蚊帐,陆华就像个守护神,每晚替她赶蚊子。
那时候很穷,心是甜的。
渐渐的两人生活有了起色,买的起蚊帐。她永远不能忘记那蚊帐的颜色是天蓝色的。
薄薄的一层,透气却支撑起她安心睡眠的每个夜晚。
但不久之后,陆家插手搅黄了她的每一个合同案。
贫穷,再次袭来。
只有苦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再也不想苦’了。一次次打倒在地,一次次爬起来,直到陆静渲、陆静染出生。
看在孩子的面上,父亲收回了惩罚。
“你没有做完的事,就有你的孩子来替你完成。记好了,三十岁,等她们三十岁就要回到陆家。”一切不容反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陆秋有说不尽的软弱。
她,陆秋,再一次回来了!
这次回来不是恳求任何人,是为了从这里带走她的女儿。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