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不是喜欢我?”逸景将他紧抱在怀中,来回抚摸他的脊背,又问了一次。
“傻子才喜欢你。”长铭哂道。
“那你是不是傻子?”
“是。”长铭这回却坦言了。
逸景欣喜之下,将人抱在怀中在床上翻滚几圈,手掌自腰间来回抚摸,几次到了大腿又堪堪离去,细密亲吻长铭脸颊,而后又扯开他的衣裳,在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腥伴随绛元情动,平添几分甘甜,长铭早已身躯酸软,自身气息散乱无章,引得逸景贪恋,这才发觉长铭气息虽然甘甜,却另有清香,就如果实之美味,山泉之甘冽,如何肯轻易释手,更是将他双腿开分。
“诶你……”长铭想起眼下正是公事之时,连忙挣扎道:“你忘了正事啊!”
“我若是真忘乎正事……”逸景声音沙哑之时,独有魅力,不需甜言蜜语也能让长铭言听计从,“若当真忘乎正事,早早便办了你!”
长铭又羞又恼地揍他,逸景闪躲不及,脸上一阵钝痛,任凭他百般呼痛,长铭皆置之不理。
两人正是你侬我侬时,听得窗外隐约响动,立时警惕,各自执起兵器,待得来人鬼祟到了帘帐之前,当即出手拿下,送与陆一川提审。
第六十九章 众叛亲离
陆一川同京兆府尹提审人犯之时,长铭也抓紧时间换回自己以往装束,少了那些繁复衣裳,当下觉得身轻如燕,束好护腕长发,连走路都能脚下生风。
逸景见他一蹦一跳的地走来,料想也知道长袍实在为他厌恶,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我们这便返回涧河谷?”
“且不慌忙。你方才更衣,陆一川谴人前来,请我们多留些时候,莫要离开远去,似乎另有要事委托。”
“哦……”长铭不痛不痒地答应,两人一时间鸦雀无声,却都在想法设法地偷看对方,思及昨晚种种,恍如一场好梦,长铭见逸景那般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当真怀疑那不过是自己臆想,几次三番想要说些什么,还是闭口不谈。
“不走远就行了吧?”长铭突然开口问道,“那我去街上逛逛。”
逸景忙道:“我同你一起。”
还未出京兆府大门,就听得门外一阵喧哗吵闹,其中夹杂打骂呵斥之声,长铭赶到之时,京兆府衙役正不耐烦地挥舞手中大刀,对远处三人呵斥道:“快走快走,不得在京兆府前闹事,大人忙于正事,打扰了你们担待不起!”
闻言望去,那三人二老一少,皆为男子,两个老人手持木棒将那青年打得节节败退,青年也只得左闪右躲地应对,脸上手上早已挨了几棍,就听得两个老男子痛骂道:“你这不孝儿子,谁让你参加国试去了!你不好好成亲,不好好生养,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一顿捶打谩骂,引来市井小民议论纷纷,作壁上观。
青年男子的忍让沉默并未平息两个老人的怒火,反而令他们肆无忌惮,就连衙役呵斥也不以为意,气喘嘘嘘之时,恶向胆边生,一人抄起木棍就向着青年男子当头砸下。路人有不忍见者,早已扭转过头,携带孩儿者,慌忙捂上小儿双眼。
“锵!——”这一声响淹没在人群之中,不轻不重,那老人尚未明白究竟何等情况,便已经长棍脱手摔倒在地,吃痛回神一看,自己手上木棍只余下半截,;另外半截早已不知所踪,盛怒之下正要破口大骂,不过一抬眼整个人都跌坐回地上。
男子一身普通武生装扮,长发束起,刘海飘逸,容貌俊美,不过低头斜视两人,眼神恰好为刘海遮挡,却依旧冰冷胜寒冬,有如手中刀锋锐利,未曾出鞘便令人胆寒,又有何人胆敢与之直视?
恰似秋季,狂风乍起,掀起衣袂翻飞,长发狂舞,更显他出尘绝世。他向下划过半圈,缓缓收起横刀,不过一个寻常无奇的动作,见他神态漠然,举动细腻,众人皆尽以为他这一刀破开秋风雪雨,得孕天地造化。
“你……你……你……”两个老人相互搀扶坐于街上,周围人等不知何时鸟兽散去,徒留目瞪口呆的衙役。
长铭并未理会两个老人,低声问身后的柴瑾礼:“你可安好?”
“下官安好……”柴瑾礼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说道:“营长请手下留情,他们是我父卿与父君……”言语之时,那种委屈哭泣之意愈加明显,长铭不禁觉得心中绞痛,回头一看,柴瑾礼面上虽有伤痕交错,却无泪眼斑驳。
“大军长,这……”一边的衙役不知所措地看着逸景,对方只是挥手令他们退下。
“同我们回府中,本官给你上药。”长铭拉起柴瑾礼手腕,自顾自往京兆府尹中去,再不理会其余纷扰。
长铭放轻手脚动作,然而柴瑾礼始终面无表情,任由他作为,他也只得说道:“今后到顾大人府上住下吧,其余用品我们暂且为你置办。”
柴瑾礼愣了一愣,随后呆若木鸡地点点头,眼看两人又是一时无话,没想他却对长铭说道:“下官当真敬佩营长,武艺无双,何人可当……”
长铭悠然起身,将瓶罐一一整理收拾,反而道:“便是给你无双武艺,今日你便不会这般狼狈?”
柴瑾礼哑然以对。
七营长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