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个个被他堵得面红耳赤,凌敬轩将手中的药罐子往桌面上一放,声调陡然拔高:“撞人的事儿除了凌成花自己,怕是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有人在我娘的药里放入肉桂,想让我娘大血崩而死却是证据确凿,而且这个人,肯定是凌家内部的人,这件事,你们总该给我个说法了吧。”
“喝”闻言,一屋子人全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凌敬轩倒在桌上的药渣子,庄户人家,真正敢干出害人性命之事的人毕竟是少数,凌敬轩说的话无疑深深的震动了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就那么一刹,凌敬轩的双眼宛如雷达一般快速的扫过所有人,在看到凌敬卫的时候,一抹杀机陡然闪过,因为,他在他脸上看到的不止是震惊,还有一闪而过的怨恨,恐惧和慌乱。
至此,他已经基本能确定是谁想要他娘的命了。
“不可能,你休要胡乱栽赃。”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启运厉声喝道,指着他的手忍不住轻轻的颤抖,很显然,他自己已经相信几分了。
“是不是胡乱栽赃我想这位周大夫和你们家的长孙媳应该能够证明,老秀才不妨自个儿问问他们。”
稍稍退开身体,凌敬轩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老爹,今儿分家是必须的,但他绝对不会让爹娘背上不孝的罪名,这也是他为什么跟他们啰嗦这么多的根本原因,分出去后,二弟的病差不多也改好了,紧接着就会参加今冬的童生试,他可不希望有一天让人议论他有个忤逆不孝的父母。
“凌老爷子,里正,族长,以及各位长老,我开的的确是一般落胎该喝的药方,肉桂到底从何而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努力稳住身子,年迈的周大夫抱拳喊冤,心里别提多委屈了,早知道老凌家如此不安生,打死他他也不会上门。
“我只是奉了爷你的命令煎药,根本不知道药里面有些什么啊,再说了,我自嫁到凌家,从没跟二叔二婶结怨过,有什么理由谋害二婶?请各位长辈为我做主啊。”
凌钱氏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她是地主的女儿,在家也算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曾遭遇过这种事情?
“爷,秀云不会做那种事情。”
凌敬泓心疼的搂住媳妇,抬首望着主位的老爷子,跟其他凌家人不同的是,凌敬泓向来不多话,也从不偷奸耍滑,打小就听话,但他的听话跟凌成龙的老实又不太一样,至少,他从不会让人欺负,是以,老爷子老太太都极其疼爱这个长孙,他在这个家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爹,秀云乖巧又善良,咋会做出谋人性命的事儿来咧?”
凌李氏见状也赶紧站了出去,甭管平时她跟媳妇儿处得好不好,这种时候,她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媳妇儿被冠上谋害血亲的罪名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还差点搞出人命,凌启运,你要是不给我查清楚了,我饶不了你们。”
端坐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族长突然雷霆大怒,杀人啊,他凌家村还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这要是闹到官府去,别人会怎么看他们?他们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对,这事必须查清楚。”
“查,查!”
“我凌家村绝对不能有杀人犯。”
另外的几个长老也忍不住纷纷疾言厉色的附和,到了这种时候,已经不仅仅是凌启运待不待见二房或凌成花是否故意撞倒凌王氏的问题,而是已经升华为杀人未遂事件了,事关他们凌家村的面子问题,他们也不可能再一味的偏袒了。
冷眼看着他们好像一个比一个激动,凌敬轩眼底泛起讥诮,装给谁看呢?他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这事儿闹来闹去绝对会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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