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妃娘娘送进宫,下次莫要再请太妃娘娘出宫!”
“听蓉……听蓉……”罗佩慈脸上出现慌乱:“不能这样对我,从小是我把你带大的,我对你极好你忘记了!”
罗听蓉沉着声音道:“就是因为我没有忘记你对我的好,我才听信了你的话只是为了见一面,这个孩子已经够苦了,你不能残忍的再让他继续苦下去!”
外面已经有人进来,罗佩慈被人围了起来,罗听蓉说完,转身对明星稀温柔的说道:“都是本宫不好,请你莫怪,路上小心些,赶紧走吧!”
明星稀对罗听蓉客气有度,执手肱拳道:“星稀告辞,多谢长公主这些日子的照顾,咱们不见!”
一句不见让罗听蓉瞬间红了眼眶,明星稀看了一眼被人围起来的罗佩慈,转身抓住我的手,带我一起进了马车。
罗佩慈变得撕心裂肺,抓狂吼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那个畜生毁了我,他诱惑我,毁了我!”
“我要杀了他的孩子,我要让他的孩子死,他就不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应该去死!”
诅咒的言语,一声赛过一声高,我跪立在明星稀的面前,伸手捂住他的耳朵:“你有我,你有元恂,你有君邕,其他的人都不重要!”
明星稀微微闭了闭眼,虚弱难当:“足够了,我拥有的足够了,我从来不贪心,从来不奢望,这样足够了!”
他没有哭,我的眼泪如决提一般,无声的往下落,我在想他是不是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才表现得无欲无求,对什么都不在乎。
“对,这样已经足够了!”我重重地应着他的话:“人生极短,我们没有必要纠结于恩怨,没有必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明星稀,我真的想明白了,仇恨于我,没有你来的重要,我想听祈愿,你好好的活着,我什么仇恨都不想了!”
向我佛哀求,若他能身体好,长长久久百年,我愿终身吃素,礼佛,做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我知道!”明星稀说着嘴角的鲜血往下流,滴在他黑色的袍上,让他的衣袍深了些许,我的泪水掉得更凶了。
“我知道阿暖一直只想过自己的日子,不想被仇恨蒙蔽双眼,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
外面的咒骂声,依旧能听得到,马车越行越快,我怕他能听见,没有移开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嘴角的鲜血如泉涌。
听到外面的喧嚣声,我便知出了昌平侯府,我松开手,拿着帕子替他擦着嘴角的血。
明星稀抓住我的手腕,唇瓣被鲜血染红,恍惚犹如他身体康健时的水润,“我想见见君邕,阿暖去赶马车好不好?”
我哽咽凝声:“好,你等着!”
把手帕塞到他的手中,掀开车帘,外面风灌入,他吸了风,低低的咳了起来。
对着拓跋君邕喊道:“将军,明星稀要见你!”
拓跋君邕拉着马缰的手,停顿了下来,之前赶马车的人,从他手中接过缰绳,他轻轻一跃上了马车。
我弓腰走了出来,替他们关上马车的门,坐在旁边,对赶马车的人道:“我们快快出城,不要逗留!”
赶马车的人跳到马车上,“好勒,姑娘坐稳了!”
马鞭抽在马臀上,马稳稳都奔了起来,我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就算温暖如春的新罗,对我来说也是冷风嗖嗖的。
稳稳荡荡的出城,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路上行走十日,碰见往回赶的席慕凉,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除了一个木易言,其他的人,没有一个眼熟的。
我的脑子有些昏沉,像是生病了,但明星稀已经陷入昏迷,我不能再给他们添乱,就咬牙一直坚持。
席慕凉风餐露宿,瘦了不少。
拓跋君邕看见来人,跳下马车,对我伸手,我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借着他的力气,跳了下来。
脚落地,一个趔趄发软往前倾,拓跋君邕把我向后一拉,稳住了我的身形,随即松开手道:“我带他去找大夫,你与我们并不方便,我们就此分离,医治好他之后,我会回去!”
心中悲喜交加,悲的是我不能和他们在一起,喜的事明星稀有大夫可以医治,不用死了。
咬了咬嘴唇道:“去哪里?几成的把握?”
拓跋君邕眼中闪过一丝贪恋。盯着马车:“无论几成,终究要试一试,君叙派人来接你了,你回去,和他好好一起,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已听说!”
“人生在世,总是要经历这样那样的磨难,无论磨难多艰苦,最后只要是那一个人,磨难又算得了什么?不要固守城池,有的时候舍弃,就是进!”
他的规劝掷地有声,让我再给拓跋君叙一次机会,我牵强的露出一抹微笑:“再说吧!你赶紧走吧,不用担忧我,我会好好的,你们也得好好的,一定要把他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