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一会儿藏庄主请你主持大局,一嘴的红油。”花满楼往旁边挪了挪,试图与某人拉开距离。
“那你给我擦擦!”可惜某人是个癞皮的,跟着往这儿挪,还舔着脸凑近了些,一股子辣椒味儿扑鼻,花满楼平时吃的清淡,呛得拿扇子挡住鼻子嘴巴,左手掏出块手帕,一下子拍在某人那张大脸上。
“嘶!”辣油被手帕带到了眼睛周围,陆大侠伸手去揉,越揉越红,嘟嘴卖萌:“好啊你,谋杀亲夫!”说着就一把拽过花满楼,吧唧也在他眼睛上来了一口。
旁边的人眼睛都放在擂台上,他们又坐的偏,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只是躲在暗处的风花雪月憋的都哆嗦了,这种时候一定要跳出来热情庆祝一下啊!
到底不舍得,这一口都快亲到了额头上,所以花满楼的眼睛并没有红,红的是脖子。
“陆小凤!”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警告。
“诶,在呢。”某人一边欣赏着眼前秀色可餐的人,一边继续啃鸭脖子,眼里有一丝小小的后悔......刚刚该再亲一下脖子来着,一定比这个脖子好吃。
两个人在这儿不务正业,那边藏生涯已经脸色发黑,明明都点了引线,结果等了这半天都没什么动静,趁擂台上一局结束,众人欢呼之际,他扭过头去示意身后的管家,让他去看看什么情况。
没一会儿的功夫,管家回来,在他耳朵边说了些什么,陆小凤就看到他捏碎了椅子上的扶手。
“呵,这藏生涯果然深藏不露啊。”啃完了鸭脖子,陆大侠又端了一杯绿茶喝,茶碗挡着嘴继续和花满楼窃窃私语。他坐的椅子是上好的红木椅,随手捏断是需要一定内力的,藏拙山庄已经存在百年,到他这一代其实已经逐渐没落,现在只不过制作些寻常的刀剑兵器而已,可这藏生涯的武功,明显要高出在座二流帮派一大截。
花满楼却注意到另外一边,与他们遥遥相对的座位上,似乎也有两道视线在盯着藏生涯。
陆小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有两个短衣打扮的汉子,一脸紧张戒备地看着藏生涯的一举一动。他把手伸到背后,示意风花雪月找个人去看看什么情况。
“你怎么发现他们的?”陆小凤在花满楼面前晃了晃手,他经常忘记这人看不见,怎么能比他们这些看得见的还要早注意到。
“因为安静。”花满楼去端茶喝,喝下才发现一股鸭脖子的味道,应该是陆流氓悄悄换掉的,真是幼稚。
陆小凤看着他喝下自己剩的半杯茶,心里抓挠抓挠的,又恍然大悟,方才场上两人比试完,坐在其他地方的人就算没有鼓掌喝彩,也都交头接耳,那两个人一言不发地盯着藏生涯,的确反常惹人注目。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忽然场内一片惊叫,再一看,院子中间的擂台柱子忽然断掉,整座台子都塌了下来,刚刚跳上去比试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被砸得血流了一脑袋。其实这台子不算高,但大概是为了显得威武,四面都用了实打实的木头柱子,而且台子不知为何是往中间塌,一眨眼就把那两人埋在了里面,坐着人的呼啦啦站起来一大片,冲过去救人,结果把场面弄得更糟,又有几个崴了腿撞了头。
“抓住他们!”藏生涯倏地从座位上起身,一指方才那两个监视他的人。那两个人惊骇地站起来要逃,早已守在他处的藏拙山庄的手下立刻扑上前去,一番打斗之后扭住了人送到藏生涯面前。
“呵,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陆小凤将眼前这场闹剧收入眼底,忍不住冷笑一声。
“操,底下有火药!”“什么?!”救人大队刨着刨着刨出擂台下的火药来,登时炸开了锅,这时候藏生涯也已经装模作样走过去,查看一遍,一脚踹翻被绑住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厉声斥责:“说,你们是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武林会捣乱,谁给你们的狗胆!”对方自然不会开口,藏生涯吩咐手下去搜,理所当然地搜出了木秀山庄的牌子来。
这一下,群雄哗然,伤了人的帮派义愤填膺,誓要去找木秀山庄讨个公道,其他帮派也随声附和。
藏生涯一挥手制止住他们,走过去请仍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的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位,真是对不住了,是藏某监察不力,竟然让宵小坏了大家的兴致,您看,要不要也随我们走一遭,去找木秀山庄讨个公道?”
陆小凤不喜欢抬头看人,与花满楼一道站起来,眼眸微垂看对方:“藏庄主说哪里的我,我二人相伴前来,吃得好喝的好,人也没伤着,怎么会坏兴致,何来讨公道之说,更何况那两位兄弟虽然是木秀山庄的人,但他们一直坐着没动,怎么就变成宵小了?”他可没那份善心替木秀山庄讲话,只是纯粹看不惯这么低劣的栽赃手段。
果然藏生涯脸抽了抽,若是火药爆炸,死伤混乱,他还可以让人指证是对方下手,但现在只是擂台倒塌,的确无法轻易攀咬到木秀山庄上去。
那群傻二货的江湖人也愣了愣,对哦,为什么突然就指着那两个人说是他们干的了?
正闹着呢,忽然从大门吴央乌央挤了一群人进来,一个个叫嚣着同样的话——俺们要讨公道!为首的正是木秀山庄庄主,木啸,他带了一批衣冠不整的白面书生,涨红着脸举着拳头冲进来,直指藏生涯派人下毒。
陆小凤看一眼站在木啸身后的西门吹雪和余喜,剑神撇开脸,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