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染混着嫌弃、尴尬、不屑等情绪,冷哼一声,转开了视线。
看到这一幕的锺南倒是笑了:“这位……倒是单纯的可以。”
乐染道:“他那是傻!”
锺南继续乐呵呵看戏:“是啊,傻傻信着你,倒是一点都没保留。他若是个姑娘,我倒是都忍不住做个月老了。”
乐染白了一眼锺南:“少说两句不会死的。”
辰夜走回洛函的小屋时,已是黄昏时分,斜阳照着整片大地,也未扫除荒蛮这片大地一直笼罩着的说不出的阴霾。几只寒鸦落在枯木上“喳喳”叫着,无端让人烦躁。
辰夜抬起一直深深埋着的头,看了一眼面前别致的院落,心情却无比沉重。
他站在那里停了停,脑中乱的很,过电似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眉头皱的死紧。也不知站了多久,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院子。
方一入了院,辰夜便听到屋中响起了脚步声,匆匆向着这里走来。还未来得及多想,辰夜便看见冷着一张脸的言郁从中走了出来。
言郁看见辰夜突然愣了,眉头皱的很紧:“是你!你回来了?”
辰夜有气无力“嗯”了一声,低低问道:“他们呢?”
言郁走出房门:“你和君未天君突然消失,还有那位卧床的公子……踪迹全无……我们、……他们担心你们出了什么意外,一早便分头去找,有以防万一,留我在此等候。不想你竟然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君未天君呢?”
辰夜恹恹道:“这些……我后面在跟你解释,等他们都回来了,你便让他们不必担心了,说我回来过便好。”
言郁琢磨琢磨发现了其中的关键,又皱了眉头:“我说?那你呢?你要去哪?”
辰夜道:“我……事关重大,我须得尽快回一趟天界。”
言郁道:“这么着急?不等到他们回来?你一失踪,他们都着急得很!”
辰夜不敢看言郁,低着头:“是……事关紧急,等不得了。此事,我后面再跟你们解释,抱歉。”说罢,对言郁点了点头,捏了个诀子,便头也不回飞去了天界……
暮柏的行宫一贯的清冷,当年他闭关时独留了一位仙侍看守,此后的几百年间专心修炼,丝毫未有出关的意思,便更是少有人前来。
许是许久未有见到来人,暮柏的仙侍看着来人愣了愣:“你是……辰夜真君?”
辰夜扯起嘴角笑了笑:“你居然还记得我?”
那仙侍道:“真君毕竟是上君带上天的,又隶属上君的人间司,打过几回照面,自然是记得的。”
辰夜施了一礼,低沉道:“是啊,我毕竟是暮柏上君带上天的,他与我有恩,合该多来看看他,结果这都几百年了,时至今日才想起来看他,实在是……不该……”
仙侍道:“真君哪里的话?我家上君的性子这天上众仙人人皆知,本来就不喜欢被打搅,如今又是闭关这么些年,就算真君有心,怕也是见不上吧!怎能怪你?”
辰夜笑笑:“倒是辛苦了你了,这些年就这么守着。”
仙侍怕也是随了暮柏的几分心性,从容道:“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跟上君跟惯了,清静惯了,这样也挺好。”
辰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倒是那仙侍有几分玲珑心思,察觉到辰夜先前话中的意味:“那真君此次过来,莫非是有什么事情找上君?”
辰夜顿了顿,点了点头:“是。”他抬起头盯着仙侍:“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现在见一见上君?”
仙侍难得皱着眉头:“这……真君说笑了,上君他还在闭关……恐怕……”一抬眼瞧见了辰夜的神色,先前未有所觉,此番看来,面前这人神色沉重,半抿着唇,一脸死灰、失魂落魄,似是刚遭遇了什么事端。
辰夜低低道:“我就是……有些事……想问问上君……”
仙侍道:“只是现在上君他……恐怕……”仙侍说不出拒绝,因为他看得出面前的辰夜似乎确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等上君出关了,你再……”
辰夜深深看着那仙侍:“仙使是很早便跟着上君了吧?我记得,自打我来了天庭,便一直是你跟着暮柏上君。”
仙侍道:“是,是有些年头了。”
辰夜眼睛亮了起来,指着自己:“那你可知道……我的来历?”
仙侍有些疑惑:“你的来历?我记得上君说过,你当时是遭遇了仙魔大战,被上君在人间捡来的遗孤,这个……天界的仙君们都知道的……”
辰夜满是惊喜,甚至不由自主拉住那仙侍的衣袖道:“那当时暮柏上君下界时,你是他的仙侍,你也在他身边对不对?你是看着我被他救下的?”
仙侍似是被辰夜略有些激动的举止吓到了,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我修为尚低,所以当时自是没有随上君下界,所以,也没有亲眼看到。不过既然上君说了,自然不会有假。真君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辰夜堪堪放开那仙侍的衣袖:“原来……你也只是听说吗?原来……所有人都是听说,连我对于自己在人间的事都想不起半分……只是……只是听暮柏上君说……”
仙侍看辰夜有些不对劲,轻轻叫了一声:“真君?”
辰夜抬眼,仙侍被那种混杂着多种情绪的眼神惊得愣了,方要再说句什么,却只听见辰夜的低低的一句:“得罪了。”语毕,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天旋地转,心里暗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