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嘉当晚用了晚膳走动着消食、与家人闲谈后,当即就回屋在烛火下看起了晏承送他的书册。
裴时嘉看得津津有味,他是不知道晏承当初有意隐掉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用自己的话语通俗易懂地加以改编,才有了他手中这本秘籍。
看得入迷了,一时不觉夜已经深了。晏承在隔壁屋,猜想着裴时嘉肯定还在看那书,他一时也睡不着了,干脆从床上起身,重新燃了烛火,打算喝口水、看会书。
夜深人静,隔壁的门推开的声音便特别地响。
晏承手一顿,大晚上的,裴时嘉还出卧房作甚?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渐近,停在了自己门前,随后稍稍一会,便想起了敲门声。
“请进。”晏承说着,起身走出来迎他。
裴时嘉不好意思地一笑:“晏承,没打扰你歇息罢?”
“没有,我还没睡。怎么了吗?”晏承见他只穿着里外各一身长衣,手里还拿着那功法秘籍,忍不住皱了眉头,又无奈说,“……裴时嘉,夜深天寒,我们先回你屋里,你多加一件袍子再说罢。”裴时嘉老是逞着自己身强力壮,这样单薄的衣衫完全不保暖,亏他还看了一晚上的书,一不留神受风着凉就难受了。
听着晏承的话,裴时嘉难得语塞,只得乖乖地应好,由着他跟着自己回屋加件厚实暖和的裘衣。他身上的裘衣是黑得发亮的,晏承身上披着的是他穿不下的小一些的白裘,两人一黑一白,站在一块儿显得特别登对。
裴时嘉没来由就笑了,然后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晏承,你看看这里。”说着,指了指书上的一段话,“这儿我觉得奇怪,好似转变得太过突兀,这个动作上下根本连贯不起来。”晏承就着他的手,凑过去低头细细看。
他一面看着书页上的内容,一面在自己的意识里去寻找这部分的内容,窘迫地发现,是自己抄录得太过粗心,竟是抄少了几行,偏偏还是关键的字句,这才让裴时嘉觉得怪异。
“我想想……”晏承只得故作沉思。
裴时嘉最近还一直在蹿高个儿,他这会比晏承足足高了半个脑袋,晏承低头靠近他看字,他正好能盯着晏承的发顶,这会儿晏承靠着他的手臂,他嗅着这人身上和自己一样的皂角香气,看着这人低头时露出来的一截白皙细嫩的脖颈,忽然脸上一热。
晏承刚好抬头作出恍然的样子,就瞧见裴时嘉不自在别过脸,耳尖红红的样子。怎么了?
“……我隐约记得,这儿是少了一段罢。”晏承作出苦恼的样子,“可一时想不起来,不如明日等我好好再想想,你先别看这部分吧。”
“……嗯,好。”裴时嘉望一眼晏承,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晏承其实脸蛋还暖乎乎、红彤彤的,这会儿稍显困惑的眼神更是衬得他惹人喜爱。
裴时嘉狠狠扼制了自己想要伸手捏捏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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