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陆渊没有修炼无情道,可以寻道侣。不过此人冷情冷心,不是无情却更无情。
记得当时陆渊笃定:“没有那一天。”
“话可别说的太满,若哪天仙尊您的手上没了它,可要带您的心上人来给我看看,看是谁能让您动了凡心,哈哈哈。”
修炼到了陆渊这个程度,储物戒没有丢失的可能。
之后就是陆渊做的那系列惊天动地的事了,收徒只是其中的一个小事件,没过多久,这只戒指又一次回到了他的手上。
但今天却让赫连真人看出了点端倪,不然他身为一个有名的仙者,不可能拉下脸来和一个只有炼气期的邵非聊天。
刚才不过试探和打趣而已,根本没当真,谁能想陆渊完全没否认的意思。
这陆渊要么不做事,一做就非要这么惊天地吗,之前灭仙羽宗是一桩,现在对自己的徒弟……
他可以想象有多少道德维护者或是些人云亦云的,要笔诛讨伐了。
果然是陆渊,用最理智的方式,干最狂的事。
这时候,陆渊忽然瞥了一眼在说悄悄话的两人,邵非心虚地撇开了头。
拼命喝水,陆渊只是一时想岔了,但他怎么能多想这些有的没的。
但脑海里还是不断回想着那句:极为宠你的……
邵非的脑袋要垂到胸口了,他有些厌恶这样又不像管理员,又不清不楚的自己。
白皙的天鹅颈露了出来,上面有一颗小痣,就好像是他的特殊标记。
而他们口中的司明公子朝着陆渊一步步走近,邵非猛地站起来,说要透透气。
在快要走出殿堂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位公子正在为陆渊斟酒,隔着一张桌子,陆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拒绝。
邵非看了那一眼,就离开了,长长吐了口浊气。
这时候司明公子半跪下来,以最谦卑的姿态给陆渊倒酒。
“这一杯,感谢您为民除害,将仙羽宗那群道貌凛然的刽子手剿灭。”
陆渊没动,只是接过酒杯,望着上方泛着涟漪的酒液。
殿堂中的所有声音都渐渐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这存在感极强的两个男人。
陆渊神识覆盖周遭几里,想要找个人很容易。
彼时,心理拉锯战,太过急躁,得到的果实不够甘甜。
他淡笑:“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形容仙羽宗的。”
周围人暗自认同,仙羽宗虽说现在远走去西部安宗,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收拾一个司明还是很容易的。
“有何不敢?”司明公子莞尔一笑,这样一笑的风情让他本来不算上乘的容貌变得不同了,十分惊艳,又为陆渊倒了一杯,“这杯,是感谢您救了我,我的梦,我的命……”
在众人的目光中,也在司明公子紧张期待中,陆渊端起酒杯:“你是谁?”
司明公子脸一白:“小的名字不足挂齿。”
陆渊勾了勾唇角,浅淡风华:“你酿的酒,不错。”
一饮而尽。
司明公子惊喜抬头,仰望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如果此时邵非还在,就会觉得这时候的陆渊和一个人很像,不会刻意给他人难堪,那个礼仪周全却永远不给人真实感的陆琛。
陆渊站了起来,此时司明公子忽然跪在他脚边。
他的肩膀也在颤抖,看上去很紧张。
“小的现在是金丹初期修为,一直仰慕您,希望能在您身边为您效力,做奴仆亦可。”单系木灵跟,的确是不错的灵根,加上他还有司家的独门秘笈,不说别的,单单是这品貌和实力,到哪个门派都是座上长老。
“我不需要奴仆。”陆渊的目光有些冷。
“任何身份都可以,只要能待在您身边。”司明知道可能是唯一一次能见到陆渊的机会,道:“求上仙答应,司明愿长跪不起。”
陆渊做了个手势,似想将人扶起,却只是虚晃的动作,温声道:“何必?”
司明不愿起,陆渊也不勉强。
一旁旁观的赫连真人连连摇头,陆渊这人可是最不喜有人威胁他了,这人的性子猖狂,傲到了极致,连一丁点束缚都不愿有,何况是这种打可怜牌的。这人这是踩了雷了,这男人的心比谁都冷都硬,那话听着没什么问题,实际上就是[你跪,与我何干?]的意思。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多,司明这才发现陆渊早就不见了,脸色由苍白转为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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