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你不像是想要成名的样子。”

“是是是,我就是那种会滞销的作家对吧。”

“你干嘛这么吐槽自己,抢别人台词是违反基本法的。”

隔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她回复了一长段的内容。

“非要说的话,写作是我确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回到生活里,大多数时候我都更喜欢听别人说。不是因为我是多好的聆听者,而是因为我根本不想在他们身上倾注多余的心思。那些他们试图传递的话语、情绪,在我眼里都无比的空洞。他们忧心烦恼的事情,我也毫不在意。即便是我表现出投入的样子,也多数是出于礼貌或者怜悯。

总有人说我有趣,可我认为自己是个挺无趣的人,只是大部分人比我更无趣——他们只想听到和自己观点一致的话,只会喜欢和自己相似,或者愿意赞同他们的人。

有的人喋喋不休,是因为他们脑子空空;有的人高谈阔论,不过是想透过夸张的手法,堆积出自己的权威感;有的人自怨自艾,仅仅是想博取同情,从你身上获取到更多的理解与赞许;有的人怒不可遏,说到底就是在通过施加情绪压力,逼迫你屈从于他的想法。

有的人渴望被爱,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爱自己,也不爱别人;有的人怨恨他人,那是因为那个人让他想起了某一刻里无比软弱的自己。有的人能说出一百种他不幸的理由,却从不曾想过,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当我发现生活中到处都是这样的人,我就只好躲起来写东西了。”

轻轻将手指从触摸屏上移开,我将视线投向窗外、下过雨的世界如此干净,我定定地从透亮的玻璃窗上,凝视着自己被房间倒影所填满的轮廓。

我不知道可以回什么,所以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回复。可与此同时,是我突然很想见见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想。

第3章 姐姐的故事 下

- 在你的想像当中,和自己命中注定的人相遇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是命中注定的人的话,不就是不管命运的触发机制如何复杂,都必然会遇见的人吗?

阔步走在久违的林荫道上,我一面拿手背尽可能挡着刺眼的阳光,一面和身旁的黑色套头衫的短发学妹说道。

“就比如你这样直直地走到那家炸鸡店,迎面撞进了那个人,才能算是命中注定吧。否则就没意思了啊。”

“拜托,这位漂亮姐姐,请你不要再给自己吃炸鸡找理由了好吗?”学妹吐槽起人来辛辣无比:“四个月不见面,出次门就吃炸鸡。吃不胖了不起嘛!”

我点点头,要了超大份:“嗯?你说什么?”

“我就想说说,”她的眉头高高扬起,笑意堪比春风般温暖:“学姐你吃慢吃多一点,小心碳水中毒。”

从摊贩手上接过双倍梅子粉的炸鸡,我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度更高的微笑:“了不起倒是没多了不起。但是每次看到你们这么羡慕的样子,我都可开心了。”我小口地咬着炸鸡,酥酥的外皮下,白色的鸡肉尚且蕴着肉汁。“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热量使人快乐。尤其是毫无顾忌的时候。”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下来,委屈兮兮地说:“学姐你变坏了。以前你没这么毒舌的。这会儿杀人都不亮刀子。”

好像刚刚那句话的语气,是有点不像我。我说,“噢… 学姐这是被坏人影响的。你小小年纪的,可不要学坏噢。”

“是是是,全听学姐的。”她漫不经心地敲着手机,“对了学姐,等会儿你有事吗?v要在家里弄个bbq派对,我们去凑凑热闹啊。”

“v… 好熟的名字,”我头也没抬,“几个人啊。”

“哎!就是之前那个找人代写论文,结果把课号弄错的大小姐嘛!差不多七八个人,噢,她好像还在路上劫下了一个。”说到这儿,她一脸坏坏的笑,“据说是她最近的新目标哟。”

“这么劲爆的人啊?”我不由生出了几分敬意,“那她看上的得是什么人啊?熊猫代写的少东家?”

“啧啧… 不清楚。但听说好像不怎么混圈子。对咱们这位姐姐而言,口味忒轻了些。”她轻哼道:“不过这种事儿也说不准,没准儿就是真是命中注定的人呢。你不想去亲眼看看嘛?”

我被她刻意拖长的语调激了个冷颤… 扶额道:“小孩儿,你有喜欢的人吗?听姐姐的,以后可别轻易认准一个人。”

眼看她一脸蒙圈,我眼神中更加充满爱怜,“就凭你对命中注定的理解。姐姐真怕你见谁都像真爱。”

我猜她一时半会儿是反应不过来了。强忍着笑意不发,我又是一阵恍惚。脑子里冷不丁地响起梁静茹的歌儿:“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不就是我们… 爱过的证据。”

爱过个大头鬼啊… 我狠狠驱散了脑子里的旋律。

心想:也不知道,她今天更新了没有。

薇薇安小姐的庭院相当精ui,甚至庭院中央还有一座欧式小喷泉。我强忍着想看看透亮的池水里,有没有谁偷偷丢下的硬币。女主人与她的几名w小伙伴们,三三两两地坐在纯白色的秋千椅,“窃窃私语“”着,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笑声。

小桌上的冰桶里摆着一整支粉红色的香槟,再旁边是一副摊开的狼人杀的卡牌。

“v妹热络地打了个招呼,“今天还是这么漂亮啊。对啦,”她指了指我说,“这是我的学姐,ol姐,这位姐。”

“哎!你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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